雖然改造的地方不算多,但已經算的上是簡易版的房車了。
白振華年紀大了,坐火車太受罪了,這是高付俊和白芙美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辦法,要不是時間不夠,高付俊能拜托白文麟從國外托運一輛貨真價實的房車來。
不過,就算著急,車裏麵也不算差。
一路隨走隨停,不舒服了就停下來休息一段時間,半個月的時間,總能讓他們順利到達艾水的。
車內空間不夠,芳嬸送完了鋼筋鍋就依依不舍的下了車。
這段時間主家給她放了假,讓她回家去看看家裏剛出生的小孫子,而高啟陽他們三兄妹,因為要上學的原因,沒辦法跟過去,所以被白芙美拜托給了楊寶妮,白天在楊寶妮家吃一頓午飯,下午放學由白文淵的警衛員小陳接了送到周淑麗家。
周淑麗兩口子因為年輕的時候吃了不少苦,身體不太行了,遠在西北當省宣傳主任的二兒子呂宸找了關係調回了京城,進了宣傳部,他的兒子也都是當了兵,如今家裏的孫子都在部隊讀書,平時家裏就他們老兩口陪著周淑麗兩口子,對於三個小家夥的到來,也很是歡迎。
用他們的話來說:“來了好啊,常住才好了,家裏太安靜了,孩子們來了就熱鬧了,你們慢慢玩,別急著回來。”
小馬和小陸是司機,等安頓好了就開始上路。
芳嬸做的鹵味都是白芙美愛吃的,從雞爪子到雞翅膀,做的甜辣口,一路上白芙美和高付俊兩個人啃個不停,饞的小馬和小陸但凡閑下來了,就也跟著後麵啃。
途中遇到菜市場,還買來新鮮的鴨貨,雞爪子等東西,花幾塊錢租個爐子,鹵熟了繼續上路。
再加上隻要累了就停下來歇息一會兒,等到了艾水的時候,已經是六天以後了。
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廠區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還沒進去呢,就看見不少人在忙忙碌碌的勞作著,建築工人在忙著建樓,粉刷外牆,年紀大的在花壇侍弄花草,後麵廠房裏流水線機器早已安裝完畢,那些釀了好幾年的酒也從隆豐的倉庫裏運到了這邊來。
不少年輕的男男女女已經穿上了整潔的工裝,帶著口罩,穿著無塵服,裏裏外外的忙碌著。
“這個好啊。”白振華扶著高付俊的手,站在二樓的貼牆走廊,看著下麵正在忙碌的工人。
隆豐那邊的工作間早已使用了無菌空間,每個工人進車間的時候,都要戴上口罩,穿上無塵服,過一道三米的三麵風牆,才能進到車間裏,與隆豐一脈相承的白家酒,自然也是同樣的標準。
“這裏麵怎麼還有個獨膀子?”看了半天,周淑賢突然指著角落裏的一個身影。
哪怕穿著防塵服也能看的出來,她有個胳膊是空蕩蕩的。
“奶奶,您別看她是獨膀子,但是她的能力特別強。”被喊過來陪同的車間負責人連忙解釋道:“那些機械別人都還沒學會呢,這位已經融會貫通了,最重要的是,她特別聰明,和兩個胳膊的人也差不了多少。”
“也是老板心好,特意調撥出了一部分的崗位給本省福利院的孩子們,隻要拿到專科學院畢業證的人,都可以過來應聘。”
車間負責人是高付俊從隆豐那邊調過來的。
從始至終,隆豐就肩負著幫助孤兒、殘疾兒的重任,為這些孩子提供工作崗位,是有名的慈善商人。
他自然也知道,老板娘是基金會的主任,也幫助過很多人,在他們這些人的心目中,隻覺得老板夫妻倆,那是天上派下來救苦救難的菩薩,都有一副菩薩心腸。
廠區很大,除了車間,綜合樓,儲存倉庫外,還有好大的一片家屬樓。
和國營廠子發的福利房不一樣,畢竟國營廠子那邊現在已經開放認購,回籠資金了,但是到底住了很多年的房子不是自己的,或者說錢沒攢夠要求限期搬離的,都讓工人們心裏沒底。
高付俊這邊,包括隆豐那邊,幹脆搞了個首付加按揭的模式。
如今要是有穿越者就能發現,這模式至少再過十年才會流行起來,可在白芙美的提醒下,隆豐首先就開始了這樣的模式,公司提供住房,首付兩千元,剩餘的錢則每個月從工資裏麵扣,房本第一時間送到房主主人手中,如果中途不幹了,可以有兩個選擇,要麼一次性補足房款,要麼就是售賣給同廠區的同事,由同事購買後,還剩下的房款。
這樣既安定了員工們的心,也給自己提供了一個職工穩定的保障。
他相信,就算是為了房子,這群人也不會隨意的跳槽的,除非他們不想要房子了。
其實也是高付俊多想,至少目前為止,工人們隻恨不得能在一個單位裏麵做到天荒地老!
參觀了一整天,白振華是一點兒都不覺得累,一直都是精神抖擻的,就連中午飯都是在廠區食堂吃的,隆豐那邊的夥食就是出了名的好,白家酒這邊自然也不遑多讓,最重要的是,兩個食堂裏的小鹹菜都是不要錢的,工人們有時候還會自己帶罐頭,裝點兒帶回家吃。
晚上他們是住在廠區招待所的。
招待所裏麵已經裝潢好了,幾天後的揭牌儀式,會來不少客人,所以招待所比綜合樓裝修的還快。
“真是好啊。”
白振華抹了抹眼睛,眼角濕潤的厲害:“我也有臉麵見列祖列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