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新聞裏對停滯區的介紹停留在“組織”身上,停滯區160個分區逐漸成為組織的代名詞,每年隻有黑豹所屬的官方運輸船會前往停滯區發放糧食。沒人或係統為大轟炸承擔責任,甚至就連停滯區居民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都想到了手術刀的話,這些事情都可能源於阿爾忒彌斯實驗。
“154號分區的精神病院……”
“就是聯盟140年在停泊區建立的係統月子中心之一。”
晏君尋在麗行時,就在想幾件事情。
阿爾忒彌斯,醜,傅承輝。
“蟎蟲”行動是傅承輝主張的逮捕行動,此次行動是為了把“獵刀”時山延放到晏君尋身邊,在必要時刻擊斃晏君尋。如此來,傅承輝早就算到赫菲斯托斯會到停泊區來回收晏君尋。這中間的矛盾是,既然他知道兩年後係統會自發行動,那他為什麼不在晏君尋離開黑豹時就殺了晏君尋?
避難所讓晏君尋感到放鬆。即便這裏沒能阻擋赫菲斯托斯的追蹤,但它確實減輕了晏君尋腦袋裏的壓力,焦炭廠深處有他看不到的秘密。
“我們不能在這裏滯留太久,”晏君尋覺得頭又開始痛了,那是芯片在製造不安,“得快點追上手術刀。”
***
避難所管道的空間限製了方向,他們隻能沿著這一個方向前行。在通過狹路段以後,進入了更加複雜的管道交彙點。這裏很像軀體內髒,管道大不一地擠在一起,在昏暗中看起來有些讓人反胃。
“手術刀留了痕跡,”時山延在管道鐵壁上發現了指甲的刮痕,“他們朝右走了。”
晏君尋看向右邊,漆黑的管道內部還有斷續的敲打回音。他逐漸對這個回音產生了煩躁感,像是被打斷了思緒一樣難受。
“太吵了,”晏君尋抬起手,擋住一邊的耳朵,“這聲音響了一路。”
時山延沒話,卻握緊了晏君尋的手腕。
晏君尋在這片刻的沉默裏覺察出什麼,他倏地看向時山延,:“……你聽不到。”
時山延的耳朵很靈敏,但他什麼也沒有聽到。管道內很安靜,隻有他們的話聲。
晏君尋感覺到點詭異,但是這種情況並不稀奇,也許是什麼東西在幹擾芯片,從而影響到了他,讓他產生了錯覺,他把這個聲音當作是芯片的問題。
管道底部漸漸又有了水,剛好能漫過腳踝。
時山延在朝前走的過程裏能看到兩側牆壁上有塗鴉,但看不清具體畫了什麼。他的打火機遺失在了來的路上,無法照明。
“你停泊區是試驗田,”時山延忽然,“玨也是實驗品。”
“它的進化能力比主理係統更強,”晏君尋也發現了兩側的塗鴉,那些線條的輪廓有些熟悉,“可以感知人類的情感變化,樸藺愛上它不是偶然。蘇鶴亭中止停泊區係統活動時,它的表現都和普通係統不同。”
他到這裏不禁停頓一下。
“我不是在懷疑它是壞孩子。”
晏君尋喜歡玨,是那種可以成為朋友的喜歡。玨的進化沒有表現出攻擊性,甚至變得更加溫柔了。如果智能係統有個理想型的進化模板,那一定是玨這樣的。
“我在幹擾赫菲斯托斯以後打開了玨,很冒險,但我希望它能帶著薑斂脫困。督察局已經不安全……”
晏君尋的話沒有完,腳尖就踢到了什麼東西,對方“哐當”的倒地了。
“有東西。”晏君尋心地收回腳。
時山延彎下腰,在髒水中撿到了一隻帽子。他的視線向前挪,看到了水中側躺著一隻陳舊的機器人。
這隻機器人的個頭很,四肢都有鐵鏽,像是被放在這裏很久了。它倒在髒水裏,麵朝晏君尋的方向,戴著護目鏡般的電子眼亮起微弱的光芒。
“歡迎——”
機器人的聲音斷了一下,發出“刺啦”的雜音。
“你回來啦。”
晏君尋對這個聲音感到熟悉,雖然它是最普通不過的電子音,但是——
“是的。我住在這裏,這是我家。”
“我沒有爸爸。”
“老師,歡迎你回家。”
這是陳秀蓮案中被害人霍慶軍的機器人。
作者有話要:有個bug,停滯區分區隻有160個,不是00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