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楊玄身上，紅雀產生了一種特別獨特的感覺。
這種感覺看不見摸不著，但卻可以讓一個女人赴湯蹈火。
隻不過從小在相對閉塞環境，心思純澈的紅雀並不明白，女人一旦對男人產生這種感覺意味著什麼。
婆娑王修為舉世無雙。
眼前這塊包裹著血紅色光芒的八角形功法蘊含著婆娑王所有功法秘籍。
這對於任何修武者來說，都絕不會有任何的抵抗力！
然而，楊玄卻顯得十分平靜，眼裏並沒有狂喜也沒有興奮，而是一種如同山穀中潭水一般的平靜。
“你幹嘛呢，還不快趕緊把功法拿了，再過一會兒可就得灰飛煙滅了。”
紅雀在旁邊催促道，好像楊玄能夠得到這部功法，比她自己得到還要開心一般。
半晌後，楊玄輕輕吐出一口氣，緩緩開口道，“這個東西，灰飛煙滅，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啊？”
紅雀驚訝得張大嘴巴，甚至懷疑楊玄腦子是不是突然抽抽了。
雖然她也知道這個男人淡泊名利，可一部無敵於天下的功法，對於一個修武者而言意味著什麼，紅雀再清楚不過。
可是，這個男人麵對這樣一部唾手可得的婆娑王功法，怎麼會選擇放棄？
見到紅雀一臉茫然，楊玄緩緩開口解釋道，“你剛才也說了，這部功法殺性太重，是專門為殺戮而存在。”
“而且修煉這部功法，也要不斷殺戮別人的性命，隻是修煉過程就已經如此殘忍，一旦將這部功法練成，後果可想而知。”
“麵對一本隻要練成或許就可無敵於天下的功法，我承認我的確很動心，但如果這個代價是生靈塗炭血流成河的話，我寧肯放棄，讓它永遠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紅雀聽完愣住了，再次用一種特別奇怪的眼神，上上下下將楊玄重新打量了一眼。
這個男人相貌平平，個子也一般，外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可是他此時眼神中散發出的那種冷靜和堅毅，以及那份心懷天下蒼生的氣魄，讓紅雀突然感覺這個男人的身軀無比的偉岸。
“嗯，你說得對，剛才我沒想那麼多，這個東西留在世上的確隻會是個禍害。”
紅雀深吸一口氣，“在遇到你之前，在我看來，除了紅衣教的人以外，別人的性命如同草芥一般不值一提。”
“就好像我們的命才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我也把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去犧牲別人性命看作是天經地義的事。”
“就好像人類宰殺動物食用他們的肉那般理所當然，直到遇見你以後，我才發現我之前許多觀念都是錯的。”
“我們紅衣教天天喊著普渡蒼生，卻從來沒把蒼生的性命放在眼裏。”
“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知道了什麼叫做普渡蒼生，普渡蒼生的前提，首先得是心懷蒼生！”
楊玄聽到這番話後淡然一笑，“我沒你說的那麼偉大，我也從來不以聖人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