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舞衣緊閉著雙眼,任由身軀下落…
忽然,她感到雙腳觸碰到了堅實得哦地麵,一線光芒透過眼皮射入她的眼中。她睜開眼睛,適應了光線後,她打量著四周,這是一個不小的庭院,其院中隻覺清香撲鼻,奇草蔥蘢,繁花爛漫,假山流水,腳下是白色的石板路,通向一道遊廊。
秋舞衣蓮步輕移,沿著石板路和遊廊來到一棟台榭前。台榭中是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少年,背對著秋舞衣,麵朝這一片池子,不知在想什麼。
秋舞衣走到他的後麵,盯著他,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緒。
這時,那少年轉過身,露出了真容,一雙劍眉下一對與秋舞衣一模一樣的紫色瞳孔顯露出與其年齡不相符的冷酷。他就像沒有看到秋舞衣一般,直徑從她身邊走過。
秋舞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剛想抬腳追上去,但周圍的景物突然扭曲起來,她打了個趔趄,抬頭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座大殿前,這裏擁滿了人,個個都是錦服玉冠,衣著不俗,他們都看著同一個方向,時不時有兩聲私語。
秋舞衣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大殿前站著一個青年,約莫二十歲左右,黑紅的收袂上衣袍,燕尾垂衽,下擺同樣是玄裳,腰間係著緇帶。而他的那雙熟悉的劍眉下,是那令秋舞衣更為熟悉的紫瞳。秋舞衣不禁想到了剛才的少年,便仔細看去,隻覺在青年俊郎的麵孔下,依稀能看出少年的影子。
秋舞衣心下甚疑,再次向四周仔細的觀察,試圖判斷出自己在哪裏。
她突然注意到少年後麵的大殿,殿門上方掛著一個匾額,有三個金字:“宮年蘄”。
“宮年蘄?”秋舞衣嘟囔著,片刻後,她反應過來,哪裏是什麼“宮年蘄”,應該是從右往左讀,為“蘄年宮”!
秋舞衣心中一驚,蘄年宮?始皇帝嬴政舉行成年禮的那個蘄年宮?她又看向那個青年,玄端配緇帶、爵韠,麵前有一人手捧緇布冠——這不正是在舉行冠禮嗎?!
秋舞衣在風中淩亂著,自己這是…穿越了?隨即,她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自己這個外來人明晃晃地站在這些人之中,而他們好似沒看到她一般,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就像根本沒有她這個人。
秋舞衣想到了小時候偷偷看的一本外國童話,那裏的主角進入到別人的記憶裏時的情況,似乎和自己現在差不多。
那麼,自己是在別人的記憶裏?那麼…是誰的呢?
秋舞衣瞬間就有了答案——這一切源頭的傳國玉璽加上無處不在的各個年齡的嬴政,這裏當然是始皇帝嬴政的記憶。
秋舞衣想到這裏的時候,冠禮已經進行到最後的步驟了。
突然,一位信使闖了進來:“報——”,他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稟大王,嫪毐集結兵士,偷盜玉璽,發動兵變,現在正向此行軍。”
聽到嫪毐造反的消息,眾人頓時慌亂起來,場麵一度混亂起來。而此時,少年嬴政接過佩劍,嘴角揚起一抹自信又有些戲謔的微笑。“唰~”這是佩劍出鞘的聲音,而回應它的,是從蘄年宮湧出來的一群披甲執劍的士兵,場麵立刻穩定下來。
士兵將少年圍在中間,少年將劍指向嫪毐叛亂之地,意思不言而喻。
於是,嬴政就帶著一隊精兵去鎮壓嫪毐了,結果嘛,自然是嫪毐兵敗。不過,秋舞衣卻看不到了,因為,她眼前的景物又模糊起來,她也感到有些頭暈,便閉上了眼睛。
過了幾秒,頭暈的感覺消失了,秋舞衣才睜開眼,打量著周圍。這回自己竟是懸浮在半空中,俯視著下麵。
一個個久經沙場的精英士兵,排成一個個方陣,透出一股肅殺的氣息。而他們麵前,一個身著玄色龍袍的男子,頭頂玉冠,腰係佩劍,張開雙臂,享受著成為天下主宰的感覺。
突然,一束流光向他飛來,流光上透著殺意,顯然不是什麼機緣,而是來取他命的!
秦皇冷哼一聲,抽出腰間的佩劍,秋舞衣隻看見劍身上鐫刻的篆體“泰阿”二字,一道劍光閃過,那束流光便被擊散。
秦皇的目光冷凜的看向流光的源頭,一個年輕人正站在不遠處,一本書攤開在他的手上,嘴裏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