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顧聽得頭皮發麻,他這話,就是其實土匪們完全不應該像之前那樣把他們圍起來進攻,而是直接騎馬追擊就能攀上車廂,進行近身搏鬥的意思嗎?
“嗬嗬,那為什麼之前沒有在前麵騎馬探查呢?否則早點發現路障,剛才也不會那麼驚險了。”沈君顧強迫自己不要多想,嶽霆這隻是防患於未然。
“你當馬是隻需要吃煤就能往前跑的火車嗎?一般馬一跑上一百公裏就受不了了,要停下來好好休養,時間長了就掉膘,再不好好照顧就永遠廢了。”嶽霆看沈君顧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不知人間疾苦的少爺。
“哦,怪不得,直接用土匪的馬匹就不心疼嘛!”沈君顧計算著,這些馬估計跑到徐州正好到達極限,到時候再在集市上賣掉,還能再收一筆零用錢。
嶽霆隻看他的眼珠子直轉,就猜到了這子一定在想什麼賺錢的事情。
往常想到賺錢,沈君顧就會眉飛色舞,但此時不安的心讓他沒多久就耷拉了腦袋,用手按著腰腹間的手槍,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得到那種冰冷的溫度。
嶽霆見狀正想問點什麼,而此時在車廂尾部傳來了槍響,示警的哨音淒厲地響起,破開了假相般的平靜。
沈君顧立刻搶到車窗前向後看去,正看到一群馬狂奔著朝他們追來。而且這些馬匹都配有鎧甲,背上卻沒有人。沈君顧不是傻子,不會真地認為這就是一群野馬,沒事閑著追他們玩。那些馬肚子的下麵肯定都藏著人,用精湛的馬術操控著馬。
而且更糟糕的是,就如同方才嶽霆所的那樣,這群馬的速度要比他們的火車還要快,距離在一點點地拉近。
前麵的車廂傳來射出子彈的聲音,但是這群馬都完美地排列成一條豎列,一匹一排,直接在車軌之中的枕木上奔跑,並沒有超出車軌的寬度,那些子彈根本無法打中它們。能管用的就隻有處在後車廂台子上的火力點,可是隻要擋在前麵的馬匹身上披著鎧甲,就足夠擋子彈了。
“你個烏鴉嘴!”沈君顧看清楚了情況,對嶽霆怒目而視。
“這應該是料事如神才對吧。”嶽霆直接把沈君顧推到車廂的一個空箱子裏,趁他還沒反應過來,就把箱蓋合上,直接從外麵拴死了。嶽霆拍了拍箱蓋,也不管裏麵拍得震響,笑眯眯地道:“乖,好好待著哈!你要是有個萬一,我可到哪兒哭去?”
這年頭,找個財神爺容易嗎?嶽霆轉了轉手中的槍,打開車窗,一個反手勾著利落地上了車廂頂。
而此時,第一匹打頭的馬已經接近了車廂末端,在馬腹下藏著的人早就一槍解決了一名士兵,卻並沒有直接衝進車廂,而是反手鎖上了車門,阻止了再有士兵出來建立阻擊點的可能,之後直接翻身也跳上了車廂頂。
可是那裏,卻早有人在等著他了。
“看,我果然是料事如神。”嶽霆舉著手中的槍,笑得一臉邪氣。
翻身上了車廂頂的那個匪徒,用頭巾包著臉,隻露出一雙淩厲的眼眸,能看得出他的年紀並不大。
嶽霆並沒有和對方廢話,能第一個衝上來的人絕對是這幫劫匪之中的頂尖高手。他還沒等對方站穩,就已經開了第一槍。
“砰!”不同於毛瑟步槍的槍響,這聲響動威力大得根本不像是一把袖珍手槍能發得出來的。
年輕的匪徒顯然也是吃了一驚,但依舊身手敏捷地側過身避開了這發子彈。
嶽霆也有些意外,他寧可選擇貴上許多的勃朗寧手槍,也沒有選駁殼槍,就是因為盡管駁殼槍的射程略遠,但精準度十分之低。而且後坐力極大,幾發之後就越發喪失命中目標的可能性。隻有用熟了駁殼槍的老槍手,才能老練地掌握射擊技巧,並且瞄準準星偏右方向射擊才能射中目標。而且這個偏右的距離都是純靠感覺,因為每把駁殼槍的偏差距離還是略微有所不同的。所以駁殼槍並不適合真正的近身搏鬥,而是適合不用瞄準目標亂放槍的混亂戰場。可是放到這種運國寶的情況下,不需要攜帶槍械奔襲,那麼準備毛瑟步槍就要比駁殼槍適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