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鵝毛大雪。
京承市若銀裹般,馬路上車輛稀疏,行人形單影隻。
吱吱……
任之初踩在厚軟的積雪上,裹著長款羽絨服,戴著連體帽,雙手插兜且不慌不忙的嘎悠著。
他叫任之初,可能是其父母希望他一直保留最初的純真、本心吧,給起個這名字。
這種天氣不能走太快,不然分分鍾腳下一滑,趴地上就摔個犬吃雪。
“小任,用不用傘?”
門口保安亭的大爺,遠遠的就看見他,苟的和個“孫子”一樣。
還尬了一段“舞”,可惜沒幾人看見。
“……不用了,李叔,也不是雨。”
任之初駐足,並沒有扭頭,太冷,而是挪動小碎步轉身看了過去。
“還有,拜托您老下次不要叫我小任了,總感覺怪怪的,你可以叫我小之、小處都行。”
這以後萬一有了女朋友影響多不好?
“好好,下次我注意,要不要進來待一會,等雪小點再回家?”
“不了,天馬上就要黑了,改天我再找你聊天喝小酒。”
說完,任之初再次邁起不緊不慢的步伐,走進了小區。
老舊的小區住戶本來就少,這種天氣,外麵更看不到一個人。
到樓梯口後,他蹦躂了幾下,拍拍身上的雪後進入了樓道。
昏暗的樓道裏,他一邊掏著家裏的鑰匙一邊上樓。
聲控燈被腳步聲逐層喚醒。
自家門旁突兀一個蜷縮的身影站了起來,他一愣。
那是個約莫十八九的女孩兒,紮著一根白色發帶,梳著流蘇髻,長發垂腰,身穿古代淡綠色紗裙,凍的發紅的手持著一把團扇遮掩半張臉,一手護在身前,緊貼著牆壁。
一雙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緊盯著自己。
cos?
喜歡漢服的妹子?
不管是哪一種,這也太拚了吧?
現在少說零下十幾二十度。
要有這份毅力,何愁不成事?!
看著她的樣子,任之初越發覺得冷,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拿著鑰匙走向自家門口。
女孩兒見他靠近,往旁邊退了幾步。
任之初到了門前,斜眼瞅了一眼女孩,團扇上露出的眼睛很美,似有朦朧水霧,眸子若星辰閃動。
好像不是小區裏的人,不然就憑這嬌怯似水的眼神,也應該記得住。
就算隻有一麵之緣,多少也會有一絲印象啊。
察覺的他的目光後,女孩兒又回退了一些距離,且眸中漏出警惕之色。
任之初頓時有種曰了犬的心情。
我……像壞人嗎?
就看一眼,嚇成這樣?
隨即,他拿鑰匙打開了門,屋子裏的暖流湧了出來,他轉頭看向女孩兒。
“要不要進來待會?我看你就冷。”
女孩兒搖頭,並沒有說話,不過還是感覺到了屋子裏的溫度,望了進去。
……一看就是害怕了。
“你放心,現在什麼社會了,我敢把你怎麼樣?我可不想吃牢飯。”
“你也不要多想,主要我進了屋,一想起來門口站著個女的,我良心就疼。”
實在不行,你換個門口去站,可好?
這種話也不能說不出口啊,多傷妹子心!
女孩兒柳眉一皺,片刻後,柔聲問道:“你是誰?”聲音似水如歌。
她覺得,眼前之人並不像一個壞人。
……這一嘴的外地口音。
咋回答好像都不合適啊?
咱是個好人,你不用怕的妹子?
這樣回答貌似……更容易被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