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沒有一絲風,夏蟬早早開始蟲鳴,讓人感覺空氣都有火的味道。
在一座華麗的大宅之內,綠樹紅花煞是好看,隻是在驕陽的豔烤之下,柳樹與鳳仙都失去了那一層光鮮的色澤,無精打采地垂下頭來。
紅欄木窗,鏤花雕空,精細異常,一眼望去便知是大戶人家。
一廂房門前守著一位年輕的婦人,明眸皓齒,如玉嬌顏,白衣長衫,仙姿嫋嫋。
從臉上看去,女孩子年紀輕輕,一點都不像是已嫁的婦人,隻是那挽起的發髻昭顯著她初為人妻。
一滴晶瑩的汗水順著女人無瑕的臉龐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七彩的微光。
冷幽然已經守在漠北房門前整整兩個時辰了,從初晨到午時。
鹹濕的汗水劃落到了她的眼睛裏,刺痛的感覺讓她想要閉眼,冷幽然不舒服地眨了下眼睛,可沒有拿出絲絹為自己擦汗。
她手上還端著給夫君梳洗的盆水!
早膳未食,又在夫君門前等了兩個時辰,她都快撐不住了,隻是現在離開的話,夫君一定不會就此罷休,夫君就是想要這麼折磨她!
房外冷幽然頂著夏日,一直站著,房裏春光無限好,她的夫君正忙著與小妾尋歡作樂。
在一聲高吭的伸吟之後,冷幽然知道,今早夫君與小妾的歡愛算是告以一段落。
漠北清楚冷幽然頂著日頭,一直在門外等著,堂堂一個千金大小姐,嫁入他漠家門後,不但倍受冷落,連一個小妾都能騎在她頭上,這日子怕是不好過。
可他就是要讓冷家的人沒有好日子過!這還隻是個開始,往後的日子會更加精彩!
漠北的眼裏的寒冷像是那千年不化的積雪,讓才從天是人間遊走一回的芷藍也打了個冷顫。
芷藍吃痛地驚呼出聲,“夫君,你弄疼人家了。”撒嬌的意味好不明顯,漠家的當家主母可是門外等著,雖然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妾室,卻得到了夫君非一般的寵愛。
哼,什麼富商之女,玲瓏佳人,能夠得到夫君‘疼愛’的才是正道,以現在夫君對她的迷戀,正妻之位,當家主母,一切都會屬於她!
“疼?為夫正是在疼你,剛才藍兒不是還欲仙欲死?”漠北輕輕含住芷藍珠圓玉潤的耳垂,“剛剛藍兒為何打顫,為夫沒有將你‘弄’暖嗎?”
嚐盡魚水的芷藍當然明白漠北話裏的意思,嬌紅的臉又粉上三分,“夫君,你好壞!”
漠北冷笑出聲,他大白天就做著苟且之事,放肆到讓芷藍都不好意思。
可他眼裏沒有半點男歡女愛時的沉醉,有的隻是冷然。
“夫君,別鬧了,姐姐可還在門外等著呢。”芷藍假裝推脫,心裏卻巴望著漠北能為了她繼續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