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兒……”君月兒突然睜開眼睛,乍然見到赫連漠,皺皺眉,然後慢慢的轉向清幽。
“娘,太好了,你清醒了。”清幽興奮地握緊她的手,然後撫著半坐起來,靠在床頭,用枕頭塞在她身後。娘親現在是清醒的,她得緊抓住這機會,道:“娘,來,我介紹一個人你認識,他是赫連漠。”
“娘,我是赫連漠,幽兒的丈夫。”赫連漠不滿意清幽的介紹,自我重新介紹一遍。
“丈夫?”君月兒疑惑地望向清幽,“你成親了?”
“嗯。”清幽點頭,歉疚道:“娘,對不起,之前我沒有告訴你這件事。”
“你什麼時候成親的?娘真的沒用,連你成親都不知道。”她急切地抓著赫連漠的手,上下打量他,然後責備地對清幽說:“幽兒,你應該早些帶他來見娘的。”
赫連漠一手握著妻子,一手握著君月兒的手,柔聲道:“娘,你別怪責幽兒,她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而已。”
清幽附和點頭。“對、對,娘,我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怎樣,是不是給我嚇到了?”
“傻孩子。”君月兒撫撫她的秀發,溫柔地一笑,轉向赫連漠,目光平靜卻溫柔,道:“漠兒,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顧幽兒,她自小吃了很多苦,希望你以後多疼她一點,讓她幸福。”
“我會的。”赫連漠緊緊地握著清幽的手,眼神變得無比認真,一瞬也不瞬地注視她,緩慢而有力地承諾道:“我會一輩子愛她、疼她的,讓她永遠幸福快光,因為我愛她!”
黑白分明的眼瞳定定地凝著他,清幽隻感鼻子一酸,淚染濕眼眶。
“那就好了。”聽到他的承諾後,君月兒神情開始渙散,語言有點含糊,“我……我就……放心了……”
說完話,她閉上雙眼,透過暈暗的燈光,隻見她眼下有道淡淡的陰影。清幽輕輕撫開她散落在額前的發絲,病情發作時,她癡傻的模樣固然可愛,但她還是希望娘親可以清醒過來,不要將自己縮在一個角落裏。
赫連漠上前擁著她站起來,心疼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怎麼了?”
“沒什麼。”她搖頭,可淚水卻不停地往下流,幹脆埋首在他懷裏,嚶嚶地哭了起來。
“還說沒有什麼?”赫連漠見她淚水掉越掉猛,又不敢哭出聲,他低頭吻去她的淚珠,然後以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側,無限溫柔道:“好啦,寶貝,這樣吧,我們將娘親接回堡裏就近照顧,可好?”
清幽抬頭仰望他,半晌,她終於點頭。
“看來,你們已商議好了。”
身後突然一把聲音響起,兩人轉身,見到是南風煜斜靠在門扉,深高莫測地望著他們。
擦擦眼角的淚水,清幽對他笑道:“煜哥哥,你回來了。”
南風煜視線停留在他們臉上一會,笑道:“我有錯過什麼嗎?”
想起自己擄赫連漠到小樓後發生的事,清幽臉頰突然飄上兩道紅暈,她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尷尬。
“漠,真不簡單!”南風煜朝赫連漠促狹地眨眨眼,慢步踱過來,拇指輕撫著下顎,在兩人身旁轉了一圈,然後站定。“但你們有沒有想到,丟下一切這樣跑了,後果會如何?”
“煜哥哥,對不起……”
“要說對不起的不是你。”南風煜抬手打斷清幽的話,嘴角扯出一抺嘲笑,對赫連漠道:“你知道嗎?因為你在殿前公然將人擄走,不但觸怒了鳳刖國的眾大臣,也引起了昭雪的嫉妒,她已求父皇下旨,下個月嫁給你;而我們的計劃卻全盤被你搞砸了,你看,你該如何補償我的損失?”
昭雪要嫁給赫連漠?握著赫連漠手臂的清幽,情不自禁的緊了緊手指,抬頭望著赫連漠,而他正溫柔地對自己笑。
赫連漠輕輕摟摟她的肩,給她一個無言的安慰,然後揚揚眉,斜睨著南風煜:“她要嫁,難道我就要娶嗎?”
“你不娶,她不會就此罷休,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自七年前見到你,她就嚷著要嫁給你,即使知道你已成親,她也沒有打算放棄。”
赫連漠哼道:“那又如何?”
“若想擺脫這樁婚事,我倒有個方法,要不要聽?”南風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