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就等魚兒上勾。做好一切工作後,清幽到坐在八仙台前,拿出筆墨、宣紙等。她將宣紙攤開,專神地在上麵繪畫。
這時,赫連漠推門進來,閑步至台前,見到桌麵剛完成的畫,不禁拿起來觀賞並讚道:“好一幅鴛鴦戲水圖!想不到我的娘子畫功這麼好!”
雖然線條簡單,但濃淡適宜,提筆幾個起落就把三、四隻鴛鴦在湖水裏嬉戲畫得栩栩如生,看得赫連漠又是驚訝又是佩服。
“隻是無聊隨便畫畫,對了,你怎麼回來了?”清幽放下筆,站起來問。聽寒君頡說這兩天兩軍會再開戰,而且還是成敗關鍵,他應該在指揮帳裏才是。
赫連漠放在畫,繞過桌子,輕輕一扯,將她攬入溫柔的懷抱中,將頭埋進她的頸間,聞著令人迷醉的幽香,“今晚我就要出戰了,這一戰是關鍵性的一戰!也是決定是否能收服哈薩族的一戰!這段日子以來,大家與哈薩族兜轉糾纏,全為了今夜這一戰。出征至今將近兩年了,相信許多人都不願在這裏多呆片刻。眾將領們能不能回去與妻兒團聚,就看今晚了!”
心一熱,清幽回抱他,“我會在這裏等你回來。”她希望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我和眾位將軍己把戰略全部部署好,一定能將他們降服。”赫連漠在旁邊的太師椅坐下,並將清幽攬坐地自己大腿上,雙手環上她纖腰。“隻是不知怎麼的,整天我心神不寧,有種感覺,像你要離開我一樣。”
“怎麼會呢?你不趕我,我不走。”清幽兩手勾著他脖子。
“幽兒,如果以後我說了什麼重話,你一定要記得,那不是我的本意。”赫連漠撫著她的瞼,語氣似無奈又似歎息。
“那你本意是什麼?”
赫連漠將手放在她胸口上,深情地凝視她,“這裏我能否住進去?”
心騰地一跳,清幽隨即低眉垂瞼,掩飾心內的情感,然而,赫連漠卻不想就此放開她,輕托起她的下頷,逼使她望著自己。
“幽兒,你現在不用回答我,但是,你一定要將我送你的家傳之寶帶在身上,知道嗎?”
“相公……”清幽嘴動了動,想說什麼的,但最後還是沒有說下去。
“幽兒,跟我保證,你會一輩子戴著它。”他要求的,是一生的誓約。
對自己的心,赫連漠早沒一絲疑慮,但她的心呢?
她搜索著他的目光,裏頭是一片無止盡的深情,她應該沒有看錯吧,他對自己……但這樣的目光、這樣的深情存在多久呢?
“相公,我保證,我一輩子帶著它!”她深吸口氣:“但是,若有那麼一天,你拋下了我,走向別的女人,那麼,我會離開你,不戴著這塊翡翠離開!”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你永遠也別想要離開我!”他很嚴肅地說道。然後低頭攫住她的嘴,他為她烙下愛的印記。
太陽西斜,黃昏暮色。
晚飯過後,軍隊已經整裝待發,將領們各自統率著軍隊,儼然做好了出戰準備。清幽為丈夫整理好衣領,在他耳邊說了些要他平安歸來的話後,正想退開,卻被他長臂一伸,撞進他懷中。
赫連漠伸手撩去她頰邊的柔細發絲,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幽兒,無論如何,一定要記住我在營帳跟你說過的話。”
“嗯。”她點點頭,然後退出他懷中。
赫連漠俐落地跨上馬背,這時,姬澤嵐在人群中突然竄出來,擋在赫連漠馬前,然後示意他低下頭,在他耳邊低吟了幾句。
赫連漠那黑眸瞬間變泠,彷佛可以從他幽暗的瞳眸中窺見地獄的模樣,他轉頭看向清幽,“你今天到過蓄水源附近?”
清幽莫名地望著他,然後點點頭。
翻下馬,赫連漠一把揪住她纖細的臂膀,彷佛要將她捏碎般用力,“為什麼要這樣做?你跟哈薩族有什麼關係?”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清幽想掙脫他的鉗製,又不敢隨意動用武功。“你捏痛我了,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