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包袱的人多,背書箱的人很少,林懷山一眼看過去,差點將他當成了一個讀書人。
“哦,原來沒遇到先天武人有這些原因。在下林懷山,不知兄台是何稱呼?這狼牙會和酒家又是什麼來曆,有什麼說法?”
林懷山抱拳望向白袍男子,出言詢問了幾句,聽到林懷山的這些問話,白袍男子仔細的打量了林懷山幾眼,然後突然露出一絲笑意。
“在下江澈寒,從中原無雙郡出發,立誌遊曆天下美景,紀錄天下異事,另外我是一名說書人。
林兄一不知狼牙會,二不知酒家,雖然前者名氣小,後者不攙和江湖雜事,但在這一畝三分地,不知道他們還是不應該的。
我觀林兄的衣著打扮幹淨整潔,殺敵雖勇卻無太多殘忍扭曲之意,所以林兄不是瀚海人,甚至不是北荒堡的人吧。”
如今站在橋上,與對方不存在明確的敵對或者衝突,林懷山沒必要說謊否認。
說書人這個行當,林懷山以往聽說過,他們大多四處遊蕩,收集一些故事,然後加工一番,在客棧酒肆等等地方講稀奇古怪的故事賺些錢財。
不可能大富大貴,如果不順手做點偷雞摸狗甚至邪惡勾當,能吃飽喝足就很不錯了。
當然,也有江湖流言,說書人和說書人並不相同,有一個存在千年之久的組織名為說書人,他們人數不是很多,但代代相傳,所以他們是天下間最博學的一群人。
“我的確不是瀚海人,但在瀚海生活過很長的時間,這次到北荒堡是拜見一名長輩,當然也算不得北荒堡的人,一定要在這個世界尋一個根由,或許我可以算是中原人。”
林懷山沒有說假話,但真實情況幾乎沒有說出來,江澈寒不以為意,他倚靠在橋邊欄杆上,為林懷山解釋狼牙會和酒家的事情。
“狼牙會占據了三個綠洲,正式人手有千餘人,除了偶爾幹點搶掠的活兒,他們也經營綠洲中的農牧業,四處做買賣,也到北荒堡北邊的山林中開地種植草藥,捕獵蠻獸,開挖礦產。
首領是一名宗師,之下的先天大概有十幾個,在瀚海北邊算不錯的勢力,不過如今留在這裏的人手很少,隻有一個廢物先天。
酒家的事就很多了,瀚海、長寧、中原、黑海、甚至遙遠的西方,這天下間就屬酒家的酒最好,品種最多,說酒家是天下第一的釀酒家族也不為過。
酒家十二年前從中原遷到瀚海,在此之前,酒家是大周的宮廷釀酒師,所有的酒都屬於大周皇帝所有。
如今隻要有錢都能夠喝到一口大周宮廷禦酒,這等事情受到無數人的追捧,所以酒家雖然隻做正經生意,錢財卻不少,招攬培養的高手同樣不少。
加上不惹是生非,有錢大家一起賺,在瀚海北方的邊境吃得很開,不論那家都敬他們幾分。
瀚海中能夠光明正大進入長寧郡的隻有兩家人,酒家是其中之一,就這一點,酒家就讓無數瀚海人羨慕。”
瀚海人幾乎沒法光明正大的進入長寧郡,長寧郡的人很少進入瀚海綠洲,中原商隊到處都跑,但每年的損失很大。
瀚海人和長寧人做生意的時候,大多是邊境交易,成批量的買賣貨物。
這樣轉一次手,收益當然要降低一些,酒家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入長寧郡,也就是說他們的貨也可以到長寧郡,甚至遠去中原。
商路無阻,隻要放開手腳,酒家恐怕會成為瀚海最富裕的家族。
“原來如此,能有這樣的優待,酒家恐怕富得流油吧。他們手段的確厲害,能在瀚海中守住家業,不簡單。”
林懷山有點羨慕了,不過自己現在的情況也不差,找人手去搶占地盤,到時候賺得同樣不少。
“何止是不簡單,但說富得流油卻未必,因為酒家除了賣自家釀的酒,其他任何生意都不做,哪怕別人求著逼著合作,想以酒家的名義運貨到長寧郡甚至中原,酒家的人就是不同意。
懂得舍棄,這才是真正的智慧。”
聽到這句話,林懷山真的驚訝了,一座金山堆在眼前,居然不去碰,難怪酒家從中原搬到瀚海,用十多年的時間就站穩了腳跟。
人畜無害,交遊廣闊,還隻知道釀酒賣酒,就算有些勢力想要將酒家一口吞下,恐怕也很難。
畢竟瀚海雖然是中央罪城為第一,但罪城城主根本沒有露過麵,在罪城之後,實力相差不大的勢力有很多家,很難出現某一家獨吞酒家的可能。
隻要酒家的人手段好一點,平衡用得好,完全能取得超然地位,當然,一切的前提是酒家也有相應的武力,不會被輕易拿捏,否則酒家沒有絲毫選擇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