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看完,林懷山吹滅了燈,然後閉眼開始睡覺。
同時心中滿是期待,默念著荒瀾的名字,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好久才終於進入夢鄉。
午夜一到,宅院中白霧漸漸升起,也在同時,穿著一身雪白長袍的張飛虎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在他的床上,赤著的女子早已經熟睡。
雨雖然小了些,但依然下個不停,張飛虎一手撐著傘,一手抱著一個木盒走向後院的小花園。
他原本較黑的皮膚在雪白的衣袍襯托下似乎更黑了幾分,加上表情嚴肅,這時候的正飛虎看起來有幾分猙獰可怖。
小花園中,井口堆積的金色光霧如同浪潮般翻湧,園子的地麵被白霧完全遮蔽,天空有雨,但在落入小院範圍時就化作了白色水霧。
在跨入小花園之前,張飛虎放下撐著的傘,雙手前伸捧著木盒,微微低著頭,表情極其的恭敬肅穆。
這時的張飛虎再不是他人眼中威嚴無比的鎮北將軍,性情難測的北荒堡瘋虎,這時的他更像是一名朝聖的信徒。
有敬畏、有恐懼、有期待、有狂熱,除此之外,也有隱藏著的些許野心。
一步跨入小園,張飛虎眼前的景象瞬間起了變化,但他眼前所見的卻不園中的白霧、花草、竹林、井台等等事物。
在張飛虎的眼中,他正站在一處極其廣闊的大殿中,四周的柱子直徑在二十米左右,高度更是在百米以上,白玉銀紋繁複精致,看一眼就讓張飛虎頭暈目眩,根本不能長久直視。
柱子大的嚇人,其他的各種擺設同樣如此,一個香爐可以塞進去幾個張飛虎,一排排龍形燈台如同樹木一般高大,前方的一級台階更是比人還要高。
在台階的盡頭,白玉為主體,纏繞著九金龍和九銀龍的巨大神座更是比常人用的床還要大數倍。
神座上究竟坐著怎樣的神,張飛虎根本無法看清,在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張飛虎還有勇氣抬眼去看,但他立刻被耀眼的光刺傷了雙眼,身體上隨之燃燒起了灼魂的火焰。
麵對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過的手段,張飛虎屈服了,認為自己遇見了神靈。
從那之後,張飛虎的修為和地位越來越高,但心中的恐懼和敬畏同樣與日俱增,再也沒有勇氣抬起頭去,嚐試看一下神座上究竟是怎樣的神。
捧著木盒,張飛虎彎腰低頭,恭敬的說道:“啟稟上神,仆尋得一顆驪珠,還請上神笑納。”
神座上,保持銀光形體的荒瀾歪斜身體懶懶的坐著,她壓低聲音,故作威嚴的說道:“你做的很好,不枉本神的栽培。”
一招手,張飛虎捧在手中的木盒就化為灰塵落地,一顆拳頭大的金色珠子飛向神座,最後懸浮在荒瀾的掌心上。
“仆原本得了一張寶圖,但又意外遺失,還請上神降罪。”
張飛虎言語有些忐忑,是真的有些害怕,因為他非常恐懼以往經曆的神火灼魂,那種痛苦實在是無法忍受。
“無妨,一切得失自有天命注定,你退下吧!”
威嚴低沉的聲音傳來,張飛虎不敢多說什麼,向後退出一步,頓時四周景象再變,他已經站在了小花園的拱門外,而前方全是白色的水霧,小花園的情形卻是一點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