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定郡鏢局還能留下一點血脈,但到了那個時候,定郡鏢局還在嗎?杜前輩所堅持的底線,你的守規矩還有意義嗎?”
藍袍男子笑容不改,若非背負一柄重劍,手持折扇的他絕對更像溫潤如玉,學富五車的翩翩公子。
但說出的話如同最鋒利的刀,一刀刀捅在杜衡午的心上,縱然杜衡午是宗師高手,天下間有名的武人,他卻有種手腳發軟站立不穩的感覺。
沒錯,杜衡午不敢得罪,也不能得罪委托這趟鏢的那人,但真將瀚海的勢力得罪死了,自己死在這裏,沒有宗師坐鎮定郡鏢局必定經不起風浪,被趕盡殺絕並不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委托這趟鏢的人給過承諾,但沒有宗師的定郡鏢局已經不具有足夠的分量,不要奢望太多,縱然對方守信,他能保護定郡鏢局的所有人嗎?
定郡鏢局的一大家子如何還要吃鏢局這碗飯,他們就必須去運鏢。
運鏢的隊伍不可能隻有一支,想要對付定郡鏢局,截殺這些運鏢隊伍就可以了,這些如何去防備?
“你是誰?你想要怎樣?”
杜衡午在江湖上摸爬滾打數十年,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如今牽掛束縛太多,根本尋不到破局的可能。
藍袍男子將手中折扇打開,神情多了些倨傲,笑著回答道:“後輩嶽霄,見過杜前輩。”
嶽霄二字一出,在場眾人皆思索著,但沒人聽過這個名號,頓時眾人低聲交流,麵帶疑惑看著獨自表演的嶽霄。
“你聽說過有姓嶽的嗎?”
“沒聽過,或許有這個姓吧,就算沒有,改成這個姓,當一個姓的老祖宗,這個姓不就有了?”
“這倒是個路子,要不我改姓叫皇帝,往後你就得稱我為皇帝老哥,皇帝老兄了,你看這樣好不好?”
“好,皇帝老哥把女兒嫁我,讓我能娶個皇帝家的姑娘,這樣就更好了。”
“滾!老子不砍死你這個狗東西!”
亂哄哄鬧成一團,畢竟這裏人多,想要有個好秩序幾乎不可能,當這些聲音越來越大之後才被領頭的幾家壓了下去。
嶽霄繼續說道:“至於前輩問晚輩想要怎樣,晚輩倒是有點建議,晚輩感覺應該可行。
前輩接這一趟鏢必然不是心甘情願,可是如今接了,不管如何都不能砸了自家招牌。
若其中真是黑天武神像,丟了東西絕對賠不起,但如果鏢局總鏢頭都死了,加上前輩與委托人應當有些約定,肯定無需進行賠償,還可能得到了對方的一些承諾。
被迫接生意,被迫用命走這一趟,這是為了家人,為了鏢局,如果想成全信義,又護住家人,所以前輩隻有一條路。
那便是在這裏自我了斷,委托人想要的應當隻是將東西送入瀚海,所以前輩完成了任務,同時還死了,前輩與那人的約定自然完成了。
而我會保證,也讓在場的諸位保證,不會與定郡鏢局為難,還可以將除了前輩以外的其他幾人安全送出瀚海,前輩看這誠意足夠嗎?”
悲天憫人的言語中說著讓對手自殺的話,聽了嶽霄的言語,在場的江湖人一時說不出話來,似乎嶽霄的提議很有道理,似乎全是為了杜衡午考慮,好像對任何人都沒有壞處。
要不試試,這個點子好像不錯?
杜衡午沒有生氣,他隻是看了看一副勝券在握的嶽霄,慢悠悠的說道:“放眼天下,宗師之中我也算強手,你認為我會甘願如此憋屈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