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雙眼緊盯著走廊深處,輕輕轉過身。
但當他徹底轉過身後,那股該死的窺探感又來了。
後背的汗毛根根直立,那是遇到危險的人或野獸時夜梟才會產生的反應。
“這座古堡有古怪!”
他緊鎖著眉,感知被催發到了極致。
緊接著夜梟便吃驚的發現,他的感知在這裏受到了極大的壓製。
“我怎麼無法探查到周圍的情況了?!!”
他慌張起來,用銀絲纏繞起來的匕首握把被他捏的嘎吱作響。
呼——
一道微風擦著夜梟的臉吹過,仿佛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撫摸過他的麵頰。
那柔軟的觸感讓這位殺手先生短促的驚叫一聲,接著立刻捂住了嘴。
“壞了!”
他屏住呼吸,聽覺全開。
隱隱約約的交談聲一如既往,仿佛沒有聽到他剛才那聲驚叫一般。
夜梟微微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捂住嘴的手。
“不對!”
他猛地一驚,隨後額頭冒出了一片細密的冷汗。
“他一定聽到了!”
“這座古堡如此寂靜,即使是一根針落在地上都清晰可見,更不要說......”
突然間,他的耳畔響起了一道道蕭瑟的風聲。
周圍突然嘈雜了起來,一道道細碎的聲音將他包裹在中央,那些男女不同的聲音從最開始的為不可差逐漸清晰起來,他們用一種夜梟從未聽說過的聲音不斷講述些什麼。
那些聲音帶著說不出的詭異,以一種奇異的節奏吐出神秘的語言,一道道不同的聲音交彙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宏大而詭異的頌唱聲。
夜梟最起初隻是皺了皺眉,可當那股聲音逐漸變大,夜梟逐漸痛苦地蹲下身,煤油燈跌落在地麵,摔破了表麵的玻璃罩。
透明的液體灑在走廊堅硬的地麵,點燃了煤油,在地上畫出了一副麵容可怖的畫像。
“啊——!!!”
夜梟癱倒在地上,雙手用力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眼淚鼻涕混在一起,看起來一場狼狽。
此刻的夜梟隻覺得自己的腦袋中仿佛有無數道回響,它們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千百道聲音疊加在一起,無形的波動正不斷摧毀著他的理智。
隨著千萬道聲音彙集在一起,宏大的頌唱幾乎要掀翻他的頭蓋骨。
聲音越來越大,夜梟的耳朵、鼻子、嘴角甚至是雙眼都伸出了鮮血。
“嗚啊——!!!”
他緊緊扣著腦袋,指甲死死扣緊了皮膚中,鮮血直流。
無邊的黑暗仿佛將他籠罩,刺骨的寒意透過他的皮膚滲入體內,仿佛血液都將要凍結了。
就在他覺得生命似乎都要離他遠去的時候,隨著吱呀一聲,一切聲音瞬間離他遠去。
周圍的火焰緩緩熄滅,煤油刺鼻的氣味順著布滿血泡的鼻子進入了他的大腦。
“呃——”
夜梟呻吟著,艱難地爬起身。
他雙目無神,空洞的雙眼渙散著看向前方。
他模模糊糊看到,在走廊的盡頭,那扇緊閉的雙扇門大開,明亮的燈光下,一道男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歡迎您,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