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南疆最為盛大的傳統佳節拜山節,拜山節起源久遠無從考究,但是每逢佳節旭日東出之時方圓百裏的人們便會聚於城外三十裏的格勒裏海載歌載舞飲酒吃肉,裏海周邊能全觀介川山脈的九大奇峰。
人們總是會說每逢拜山節山神都不會讓世人失望,太陽升起時金色的陽光會灑在介川的每一個角落,從遠望去那便是金山燦燦,不僅人類會在此祭拜這雄偉的金山,便是平原上的一切生靈也會在此跪拜山神。
滇城乃南疆最大的城池,城池在懸山古刹的南部,通商發達的落城東北部,滇城方圓五十裏,這裏是南荒文化和中原文化的融合地,城內百姓一部分是中原人士遷徙而來,另一部分是南荒遊民定居於此,所以滇城建築便也融合了南北的文化精髓,呈現出了別樣的異域風情。
滇城城池和常見的中原城池大有不同,滇城城牆由南疆特有的蘭石砌造,蘭石潔白如玉全體通透無瑕,縱觀全城宛如晶瑩剔透的冰雪城堡,陽光照射在潔白的城牆上散發出多彩的光芒。
城中建築每處皆可看見蘭石所在,蘭石做為地基與紅木接壤,大部分的屋頂均為深綠色的長竹封頂,整體為下白中紅上綠的異域色彩。城中街巷頗為繁華,商販市集往來頻繁熱鬧至極。
尤其今日到了盛大的拜山節,商販們還未等日出便擺好了商品,長長的集市有五裏之長。曾經有個美妙的傳說,拜山節當日人們總是會在金光普照之下尋找到自己的終身伴侶,所以不少花季少男少女都已經早早走出家門,盛裝裝扮準備前往裏海慶祝佳節觀賞金山壯景,尋覓美妙的愛情。
滇城大門由南疆寒鐵鑄造,寒鐵無需加工便可呈現金屬的銀色光澤,踏出滇城便是一望無際的遼闊的草原,草原高低不平此起彼伏,一直連綿到視線的盡頭
。太陽還在東方蓄勢待出,天空的萬裏星辰此時依舊璀璨,彩色繽紛的漫漫星河仰首便可看見,真如古人所說山神不會辜負人們的興致,一看便是個萬裏晴空的好日子。
對於百姓拜山節這是個美妙的日子,對於滇城郡守楊守峰今日卻非比尋常,滇城二百裏之外便是南蠻的屬地,雖然拜山節同樣也是南蠻的節日,但曾幾何時南蠻也會趁亂來襲,搶奪食物掠殺百姓,甚至攻城伐寨直逼滇落二城。
楊守峰已是徹夜未眠,一方麵在做邊境安全的部署,一方麵還要注意節日的秩序平穩。自古以來滇落二城便有郡守與民同樂共慶佳節的傳統,其目的也是為了民族團結,共同抵禦外敵入侵。
南荒子民雖然也是南蠻之人,但是多年以來他們已經被中原文化洗滌,也信奉中原禮儀,官府後來每逢此佳節便會組織鼓樂隊伍在裏海奏樂慶祝,以此助興。
楊守峰乃是鎮南將軍楊嘯天的長孫,楊氏一族精通兵法武藝超群,曾有傳聞楊嘯天得北海仙人傳授武藝,其劍術精湛名揚四海,一把青山寶劍威震八方無人匹敵。
長孫楊守峰少年英雄,當年與南蠻大戰孤身追殺敵軍將領直至南蠻都府陷於重圍,楊守峰依舊可以殺敵過百無人可攔,南蠻鐵騎竟無人敢追,一路縱馬馳騁安然回到滇城。
這也導致南蠻之兵每逢聽聞楊守峰之大名都瑟瑟發抖,心生畏懼。楊守峰沉穩幹練頗得當今聖上青睞,封官加爵破格任其為滇城郡守,鎮守一方,也是當今世上最為年輕的上將軍,位列十大將軍之位與其祖父同銜。
此時的楊守峰已經檢視過邊境的布防,他以提前一個時辰來到了裏海湖邊,此時已有不少的先行百姓駕車到達裏海,他們會用羊皮織成的席子鋪於地上,將美酒美食有序的擺放在席上。談天說地把酒言歡。
楊守峰騎在馬背上仰望星空好像略有所思,消瘦俊俏的臉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傷疤,傷疤從鼻梁處一直延伸到鬢角,一雙囧囧有神的丹鳳眼盯著三顆連起來的星星,之後扭頭笑著對右邊副將說道:“聖江你可知道這三顆星星是什麼嗎?”
聖江搖了搖頭說:“沒有少將軍博學,還需請教啊。”
楊守峰仰首麵帶少許的幸福感回應道:“我小的時候,祖父經常帶我看夜晚的星空,那時我們還居於京都,每當這三顆星星移動至正南方,祖父便會摸著我的頭的告訴我孫兒今年的元辰就快到了。”
“元辰,多年居於南疆已經很久沒有北方的元辰氣氛了,記得以前在家鄉每逢元辰各家各戶便會張燈結彩,互相探望。”聖江也望著三顆星星說道。
“你且記住這三顆星星便叫做叁宿。叁宿正南便道了元辰正月了。”楊守峰自行的說道。
此時左邊的副將笑著說道:“少將軍是思念故鄉了,其實我們南疆的拜山大節也是隆重非凡,沒準少將軍還會碰見自己心儀的窈窕淑女那。”
楊守峰摸了摸腰間寶劍微笑著說:“這些年南征北伐,每日都感覺活在刀口下,即便真的有傾慕之人也難以相表,若真是哪日命喪敵手,豈不是辜負了人家。”
左副將擺了擺手說:“少將英勇何懼敵人,我還記得前年少將於懷峰下伐繳賊寇那真是英雄蓋世,還未等賊首近身便命喪於十步以外的劍氣之下。”
楊守峰還給了左副將一個微笑並沒有再說話,輕喊了一聲:“駕”緩慢的移動座下鐵騎沿著裏海行去,沿途中很多認識楊守峰的百姓都會恭恭敬敬的給楊守峰行一個禮,並說道:“少將軍薩哈杜拉”。楊守峰也會微微點頭並回應道:“薩哈杜拉”。
朝陽還未升起,柔和的光線已經從東方慢慢散發此時的介川九峰還是灰暗暗的,隨著太陽一點點的露出魚肚小角金燦燦的光芒猶如一縷一縷的光綢飄在天空之上,草原的東方綠油油的草地已經映現於眼簾。
那此起彼伏的草原地平線和那光芒萬丈的日出形成了一幅優美的畫卷。隨著太陽慢慢升起,官府的鼓樂之隊已經開始奏樂,鼓樂之隊分為了七個方陣,分布於整個裏海的四麵八方,他們同時接收裏海東湖岸的戰旗指揮。
鼓樂將士身穿紅色軍服,雙臂有節奏的輪番敲打大鼓,每一次擊鼓都鏗鏘有力發出“咚!……咚!……咚!”的共振之聲,聲音響徹大地,震耳欲聾。
好像伴隨每一次的敲打太陽便會多升起一點。樂手吹起了嘹亮且優雅的民間樂曲,百姓們盛裝豔服隨著音樂之聲歌唱起舞。
遠觀介川九山,九座威聳入雲的山峰已經被金色的陽光照亮,雪白色的山峰發出鉑金的璀璨光芒,隨著太陽完全升起,東方已經耀眼至極,而西南方的介川九峰一點點的由黑變金,直到整座山脈金光閃爍,真的就是一片金山屹立於此。
當整個山脈變成金色的一瞬間,百姓們紛紛呐喊,衝著金山大喊道:“薩哈杜拉”。並且扔起了自己的帽子或者手絹,年長之人舉杯暢飲共慶佳節。
百姓的慶祝之聲和鼓樂之聲融為一體,讓整個裏海水麵波瀾四起,此時的裏海宛如一片巨大的鏡子,將太陽的金色光芒反射在整個天空中之上。
縱觀整個裏海湖邊,每一處都是百姓的南疆舞蹈,每一處都有鼓樂相伴,讓整個拜山節的氣氛達到了頂峰。
此情此景真的有些震撼到了楊守峰,他情不自禁的下馬背光而站仰望著九座金山,發出一聲長長歎息。正在他欣賞著美景之際不知被何人擠到了人群之中,百姓們手拉手跳起了舞蹈,楊守峰也被一位南疆女子挽著手跳了起來,這還是楊守峰第一次和百姓們融為一體,載歌載舞。
他歪頭看向這位女子,這女子深目高鼻,身材高挑,冰肌玉膚一雙宛如彎月般的雙眸也看著楊守峰,長長的南疆粉裙不規則的散落在草地上,楊守峰習武論劍乃是行家,但是跳起舞來卻顯得尷尬,他腳步僵硬生怕踩到了女子的裙子。
女子兩片薄薄的的嘴唇略微張開衝著楊守峰淡淡笑了一下嬌氣的問道:“這位將軍為何一直盯著我?”
楊守峰被女子問的一愣趕快收回了目光,莫名的開始緊張的問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兩片嘴唇在笑,長長的眼睛在笑,深陷於兩腮的酒窩也在笑,她笑著說:“我叫沐詩蓮,將軍為何問我名字?”
楊守峰雖然身體在隨著大家起舞,但卻稍定了定自己的緊張的神情說道:“你這姑娘好生厲害,竟總是問的我無話可說?”
沐詩蓮被楊守峰的這句竟然逗的笑的更厲害了,也不知道怎得楊守峰竟無法將視線挪開,隻想多看她幾眼,但卻又不敢直視沐詩蓮,便是剛剛令人震撼的景色此時竟也拋於腦後。
沐詩蓮忍住笑意回道:“你這將軍好生霸道,明明是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卻還埋怨與我。”
楊守峰畢竟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雖然沒有經曆過男女感情之事,但是卻也毫無扭捏,楊守峰將沐詩蓮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鬆開。之後嘴角略帶壞意的上揚一笑,一把抱住了沐詩蓮纖細的蠻腰,雙眼直視沐詩蓮,頭稍稍抬起用一種讓沐詩蓮仰望的視角說道:“既然你說我霸道,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霸道!”
本來極為放鬆的沐詩蓮此刻竟然緊張起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兩頰微微泛起了粉紅色,看著更加迷人了。
她被楊守峰抱住方向的手頓時不知道何處安放,隻能隨著大家舞動的方向極不適應的擺動。
楊守峰此時與沐詩蓮近在咫尺,她那婀娜的身姿被楊守峰抱的緊緊的,甚至都能感覺到楊守峰強勁的心跳。
楊守峰額頭稍微左轉底下,臉上漏出淡淡的微笑,他的鼻子已經快要碰到沐詩蓮高挑的鼻尖,就在這樣的距離楊守峰問道:“你知道我是何人嗎?”沐詩蓮櫻桃小嘴向下一撇略有嬌羞的說道:“穿著軍服這麼壞,一看便是個軍痞,是壞人。”
楊守峰再一次將臉頰靠近沐詩蓮,由於舞蹈一直沒有停滯,兩人的臉頰不時的便會磨擦在一起,楊守峰雙唇輕輕得碰到了沐詩蓮的耳朵低聲道:“本將一輩子都在克己奉公,今天我就當一把軍痞了!”
楊守峰說罷便將另一隻手與百姓分開雙手摟住了沐詩蓮的纖細的小蠻腰,沐詩蓮緊張的大叫了一聲,楊守峰單腿一踏,另一隻腳稍微彎曲也隨之一踩,整個人竟然飛了起來,沐詩蓮被其緊緊的抱在了懷裏。兩人就這樣飛在了人群上空。
沐詩蓮也是第一次與男子如此相擁,她在空中又是緊張又是激動,緊緊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雙手極為害怕的抱緊的楊守峰的腰,並且緊緊的抓住了楊守峰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