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寧州邊界(1 / 2)

周圍黃沙彌漫看不清方向,天陰沉著臉像個生氣的老頭,滿臉的不開心,光線越來越暗,除了風在興奮的狂舞之外,禦林軍的鮮活身影消失不見,烏壓壓的黑衣人也不知所蹤。

錢有才的嗓子幹的要命,喉嚨裏好像一口幹枯的井,無論如何吞咽,舌頭上都是砂礫在摩擦的感覺,舌頭再往前伸出舔了舔了唇,終於有點濕潤的感覺了,他喜出望外還以為自己找到水源,可為什麼嘴皮子這麼疼,錢有才抬起胳膊摸了摸嘴巴,眯著眼前細看,這哪是什麼水源,明明是自己的血。

“龔大人,王、、王小浪你們都還活著嗎”?活著你們就喊一聲,我來救你們。

錢有才伸出脖子喊出了聲,周圍沒有回應,他勉強的朝左邊抬了抬了腿,打算抽出被壓著的腿,可是無論怎麼使勁,都發不出來立,錢有才想著自己尚且還活著,等於老天沒有絕我的路,我得爬出來才行,要不然我這隻能做孤魂野鬼了。

深吸一口氣,側起身子抽腿,馬車這下鬆動了發出“吱”的響聲,錢有才明顯感覺到腿的空間大了些,又朝右側起身子,還沒發力就聽到有聲音在響。

“疼,疼”。

王小浪的屁股壓著車頂,黃沙遮將他蓋起來沒有人能夠看到他,因為錢有才的腿壓在馬車下麵,所以下麵的人移動身體,上麵的人便會刺痛。

本來還昏迷的王小浪被臀部的刺疼鬧醒,本能還疼,這讓清醒過來的錢有才意識到有人還活著。

龔常升的嘴巴裏都是沙塵,醒來的時候不覺得疼痛,他慢慢的站起來,甩甩了肥大的衣袖,看到錢有才一臉痛苦的扶著兩隻腿,王小浪的屁股掛在車頂處,龔常升立即上前先是拍醒王小浪扶著他下來,又掀開壓著錢有才的馬車。

“今天真的多虧了龔大人拔刀相助,要不然我這腿估摸著得廢了”。

錢有才跛腳走了幾步,雖然無大礙,血脈不活,小腿開始都是酸痛。王小浪扶住屁股,彎著腰走路慢騰騰的,時不時還委屈巴巴的哀嚎。

龔常升雖然整個身體沒有什麼痛感,但是餓的快受不了,饑腸轆轆,連口水都快被風沙走石吸幹了,他恨不得在胳膊上劃個口子吸點血充饑。

也不知道是誰最先停下腳步,三個人背靠背坐在沙堆上。

“這往哪個方向走是個頭啊,官家要我三天之內趕到汴梁,現在可好。大家不僅三天之內趕不回去,還被帶到這荒蠻之地,早知道自己要做餓死鬼,我一定吃飽了在上路。

龔常升的話還沒說完,錢有才的胳膊伸出來搭在龔常升的肩膀上道。

“大人,你這下知道我喬裝打扮上馬車的原因了吧?我本來打算出了晉縣就換輛馬車偶回汴梁,沒想到是您帶過來的禦林軍居然有奸細”。

“奸細?不可能,這隻禁衛軍是官家身邊的親軍,要是真有奸細官家也不會讓他們來晉縣,你這完全是胡說八道”。龔常升將肩膀上錢有才的胳膊揮了下去,站起身走了幾步,扯著嗓子喊道。

“事到如今,龔大人還是沒意識道官場的險惡,也不知道您是怎麼混到五品的,就您這智商也就隻能做一個五品大員,為官家守邊疆走左膀右臂,您確實差了點聰明”。

錢有才兩隻手向後反撐在地麵上,兩隻腿瞧著二郎腿,上身往後靠,目光追隨這原地來回踱步的龔常升,搖著頭歎氣道。

王小浪的兩隻手墊著屁股,朝龔常升小聲道。

“我說龔大人,你怎麼就認死理,你也不想想咱們回汴梁的路需要經過這個鬼地方嗎?這哪裏還是黔州的地界,你這不是到寧州來了嗎?您好歹也是個讀書人怎麼連大宋幾塊疆土上的風貌都分不清,隻有寧州地界才多黃沙,這不明擺著有人要我死在寧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