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滄海市的某個偏僻犄角疙瘩處,開著一所很是特殊的精神病院,
小太陽精神病院。
據路人傳言,這所病院宛如人間煉獄,
每當半夜三更、萬籟俱寂之時,寂靜的病院之內,時不時就會傳出各種淒慘悲愴的狼嗥鬼叫之音,所聞者,無不寒毛卓豎,膽顫心驚。
一些見義勇為、俠肝義膽之士,匆匆報案,喚來差人,勢必要為這宛若冤魂發出的嗚呼哀嚎,伸冤,鳴不平。
但,
這股淒然悲啼的哀鳴從未間斷,猶如呼嘯的狂風盤旋在病院上空,向著皎潔的月亮,哭訴著,哀嚎著。
…………
“滋滋滋~~~”
幽暗晦明的門掩夾縫處,時不時激射出刺目的湛藍色電光,伴隨著砰砰鏘鏘的異響,一聲聲格外淒厲的喊叫聲從半張的門縫瘋狂湧出,響徹整棟大樓。
聲嘶力竭的呐喊聲與空氣碰撞出一股焦灼的氣味,那味道是肉體與棉絮在高溫炙烤下散發出的混合體。
昏暗的房間,絢麗的電流聲滋滋作響,以及超出人類嗓音極限的尖叫聲不絕如縷。
這詭異而瘮人的畫麵,讓人不由得腦補出,電影中的那些邪惡瘋狂的科學家,鼓搗著冰冷器械,對束縛在冰冷的鐵床上,在絕望中不斷嘶吼的受害者,進行著不為人道的酷刑。
過了許久,
半掩的房門被推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身著白大褂的青年醫生,獨自站在走廊上瞭望遠方,在不經意間撩起褂角,將一根半米長的黑色鐵棍藏到腰間。
身後的屋子此時也停止了騷動,
剛剛一群人還在屋內扯著嗓子飆高音,
但現在,他們似乎是喊累了,隔著門扉,甚至可以看到,此刻正群體趴在地上休息呢。
......
“這哪是病院,簡直就是賊窩嘛,當初真是信了杜苟這小子的鬼話。”周明拍拍身上略微褶皺的白大褂,止不住嘟囔道。
一想到自己作為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兼院長,除了治病救人,還得時刻提防著這些病人,周明就止不住歎息。
就在周明抒發總有刁明想害朕的感慨時,從走廊盡頭烏泱烏泱跑來了一群帶著頭盔,手持護盾,全副武裝的士兵。
看樣子,是被之前搞出的動靜吸引過來的,畢竟那麼大的聲響,十裏八鄉都能聽見了。
“人沒事吧!”陳白澤一上來就焦急的問道。
“哦,我挺好的。”周明攤開雙手,向對方展示了一下自己修長挺拔的身材。
“沒問你,病人呢,沒事吧!”陳白澤再次問道。
“……”周明
“呐!上午逃跑的四個人都在這,趕緊把他們抬走吧,地上怪涼的,別凍感冒了。”周明撇過頭,目光直指屋內,語氣關懷道。
陳白澤隨即將視線轉至屋內,看著房間地麵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道身影,以及在鼻翼尖縈繞的焦糊味。
當即瞪大眼睛,皺起眉頭,不由埋怨道:“你這下手怪狠的啊!”
周明看著眼前的人,猶如龜殼般的護服下麵,和自己一樣,披著一件具有醫生代表性的白大褂。
對方作為這所病院的副院長,對病人的照料一向是敬職敬責。這次病院破天荒,頭一遭發生了病人潛逃事件,嚇得咱們陳副院長親自上陣,加入了搜查隊列。
“這幫人蓄謀已久,要不是我進門時足夠警覺,身手又比他們好,恐怕這會我就被挾持了。”
麵對陳白澤的責備,周明抖抖白大褂,不以為然道:“他們可不是普通精神病人,流竄到市麵上的危害,你不是不清楚。
作為他們的醫生和院長,嚴加管教可是我的職業,小陳啊,不是我說你,像你這麼軟心腸的,真不適合幹這個。”
“我是怕你下手沒輕沒重的,出了人命,苟哥那邊也不好交代。”
陳白澤無奈地搖搖頭,轉身走進屋內,蹲下身子,對地上四位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病人檢查了一番,發現並無大礙,這才鬆了口氣,隨後指揮眾人將這幾位病人抬了出去。
待武裝士兵陸陸續續離開之後,周明這才慢悠悠的進屋。
徑直走到自己的辦工桌前,
這才發現桌麵淩亂無比,茶漬、水漬隨處灑落,敞開的抽屜,裏麵的文件被翻攪的亂糟糟的,不少小物件直接被扔了出來。
看著整整一包茶葉,被糟蹋的麵目全非,周明咧咧嘴,頓時捂著胸口,一陣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