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景月之音
“美人美人!抱抱!”
“美人美人……親親!”
“美人美人!我要吃糖,啊……喂我!”
“美人美人,啊——爹爹?咦……美人呢?”莫如月滿臉興奮地撲入來人懷裏,摘下蒙眼的綢布卻發現懷抱著的是柳木景,而方才那個妖孽般的美人一早沒了蹤影。
柳木景摟緊她,低頭貼近她的麵頰,溫柔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可忽略的陰寒:“美人?什麼美人?這裏還有別人嗎?”
“有……沒有啊!”莫如月眼珠子一滾,瞬間改口,“我是說剛才抓了一隻很漂亮的蝴蝶,我給它取名叫美人,我們在玩捉迷藏呢!爹爹真壞,不來陪我就算了,還不讓我出去找別人玩兒!哼,不理你了!”莫如月鼓起腮幫子,一跺腳就要離開。
“月兒乖,爹爹不是來陪你了嗎?”柳木景微微鬆手,換了個舒服卻更曖昧的姿勢,站在花瓣紛飛的林子中宛若溫潤清麗的桃花妖,雙手扶在莫如月腰際定定地望著她,聲音低迷而蠱惑,“月兒乖,告訴爹爹美人在哪,爹爹就帶你出去,好麼?”
“爹爹……”莫如月瞪大眼睛,怯怯的,又有些刁蠻地嘟起嘴,“爹爹的樣子好嚇人!爹爹是要吃了月兒嗎?月兒不好吃的,月兒瘦,沒有肉……”
“但是月兒很香啊……”柳木景俯下頭,淺吻輕輕落在莫如月纖柔的頸項上,惹得她一陣戰栗,“爹爹餓了,怎麼辦?好餓好餓,怎麼辦?”
“嘖——”要死了!“爹爹你被吸血鬼咬了?!”
“吸血鬼?”柳木景微微蹙眉,“那又是什麼?”
“吸血鬼是美人,美人是吸血鬼……咯咯……”頸上清氣一陣一陣的,又癢又麻,莫如月忍不住扭頭避開,轉眼卻又被柳木景扭了回去,對上那一汪淺若清泉深如瀚海的眼睛。心下似有一道電流簌簌閃過,莫如月一咬牙,垂下眼:“月兒最後說一遍,月兒真的真的不好吃!但……但要是爹爹真的快餓死,就……就……”
“就什麼?”柳木景好笑地看著她,眼裏寵溺一片。
“就……”莫如月啪的刷下眼皮,濃密修長的睫毛落在白皙的肌膚上,像是一把柔順的刷子,“就吃了月兒吧!”
莫如月那大義凜然英勇就義的樣子瞬間把柳木景逗笑了,胸口微微一熱,手臂又收緊了幾分。真好,握在手裏的她這樣真實,這樣鮮活,雖然變得有些奇怪,卻依舊那麼與眾不同讓人無法忽視。有時他甚至希望,她就這樣一直下去,會偶爾關心他,偶爾又跟他吵架,把他罵得一文不值狗血淋頭,再轉眼熱切切地貼上來哄他,或者就像那日在雪山上一樣,狂野放縱,熱情如火霸道狂纏,似乎每時每刻都在用盡畢生的力氣盡情狂歡……
“唔……”莫如月低呼一聲,旋即抿緊嘴不肯再發出一絲聲音。
天哪,爹爹他!他要幹什麼?!他真的要吃了自己嗎?嗚嗚……他怎麼忍心吃了自己呢,他明明那麼疼自己的,自己又那麼乖,爹爹就是餓死了也不該吃自己呀……嗚嗚,她後悔了,她還不想死的……
“嘶——”柔軟的衣料被一把扯破,飄飄蕩蕩落在春日茸毛般的綠草地上,與散落一地的桃瓣爭奇鬥妍。柳木景一個旋身將莫如月壓在身下,低下頭一點一點覆上那昂然挺立的豐盈。莫如月的身子驀地抖動了一下,手指抓牢草地不再有多餘的動彈。身體突然熱了起來,爹爹的唇卻是冰冰的,感覺起來很舒服,似乎不痛呢……
“唰!”一枚飛刀驟然破空襲來,筆直射向柳木景的後背,似乎瞬間就要刺入心髒。
“叮!”柳木景彈出一顆珠子撞上飛刀,變了方向的刀子立刻刺入桃木中,抖下紛紛揚揚的一陣桃花雨。
柳木景粉白色的薄唇優雅地勾起,眉目間卻是一片淩厲:“果然是你。”
見自己被識破了,凰音也不再隱藏,跳下屋簷踏著桃枝翩然飛近,自空中解下衣袍緩緩蓋在莫如月微裸的身上,瀲灩的眸光中盡是霜寒:“你要什麼我都無所謂,江山天下,哼,我本就沒有放在眼裏,但是……隻有如月,不可以。”
“哦?”柳木景走進一步,完全擋住了莫如月的視線,修長的手指抵在下巴笑得如同一隻修煉了千年的白狐,“如果她愛的是孤呢?”
“不可能!”凰音揚眉笑得張狂,“即便你是她最強大的對手,她也從沒在意過你,連想都不曾想,又哪裏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愛?原來你一直都是這樣自欺欺人的啊……哈哈,真是可笑,自負掌盡九州的珈藍王,也不過是個喜歡鏡花水月的癡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