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子啊,誰讓我長兄如母呢。”
呸……我笑了笑,拍了李剛的手臂一巴掌。
李剛拉開門出去,從門縫裏我看到林言沁焦急的看著他,向他解釋她哥不是故意針對我。
李剛抱著手臂聽了一會兒,突然扯過林言沁給她一個吻。
“……你急什麼,抱過你幾次了?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瞎操什麼心,老實待著,沒你什麼事。”他揉了揉林言沁的腦袋。
這句話好比定心丸,讓林言沁的擔憂瞬間消弭。
林言沁站在門口,愣愣的摸著自己的嘴唇傻笑。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李剛這痞裏痞氣的老司機,林言沁這樣的籠中鳥會癡戀他也是情理之中。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麼,何況李剛又壞又會疼人。
林言沁幫我聯係上林言歡,林言歡在電話那邊說普濟寺那裏基本沒問題了,那些拔完屍毒的人被送到醫院隔離休養,醫生說身體正常、沒有查到傳染問題。
林言歡相信我可以解決屍毒問題,就向高層秘密反饋了信息,而我要求麵談的事情,他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青玉道觀的後山一處平地上,我抱著小猞猁站在一旁,看著一架直升機低調的降落下來。
黑暗中一個人影朝我走來,螺旋槳帶起的餘風吹得他領帶和頭發淩亂,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造型亂了。
螺旋槳的聲音停了,他站在我麵前,用手指將淩亂的頭發往後梳,正了正領帶,一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犀利的目光沉沉的盯著我。
這樣的男人,會讓很多現實的女人瘋狂吧?
……可惜我從出生就生活在虛幻與現實的交錯中,不懂得欣賞他的優點。
“茵茵,你要跟我談什麼?”
——
真正麵對林言歡的時候,我心裏還是有些緊張。
我沒有見識過多少不同的男人,或許大多數人是陳老頭、大寶這樣,能養家糊口、
隨和度日;也有我爸這樣看似淡定悠閑,其實已經心如草灰,隻想放飛自我當個老
頑童。
或者像李剛這樣,嬉笑怒罵卻心思清明;或者像周海那樣,早已看淡了生滅輪
回、連話都不想多說。
不過周海不能算人,所以他那樣的性子不具有代表性。
像林言歡這樣,沉靜、睿智、背景深厚、心思縝密的男人,也不具有代表性。
我這樣沒有多少社會經驗,一直活得渾渾噩噩、沒什麼目標的人,在麵對著他時,
會不自覺的“自卑”。
我們的眼界、所出的階層,差得太多了。
說是站在他的角度來考慮,其實我根本沒資格站在他的角度。
就算嘴上說能理解,也隻是停留在膚淺的皮毛上。
沒有人能走進他最深的內心。
跟他玩話語機鋒、心思謀算,估計是班門弄斧自取其辱。
“……林言歡,冥界那邊的法門開了,但還是不能穿梭往來,你知道為什麼嗎?”我抬
眼看著他。
他眉頭微微一動,沉聲問道:“為什麼?”
看來是不打算跟我直言了,需要我先挑破嗎?
“我聽說,冥府在凡間的道場,被許多高人前輩們布下了結界,在全國都斷了香火
的情況下,這邊單向封了法門,讓冥府的鬼差們無法往來勾魂……這樣會出大問題
的,很快,第一個頭七還魂之日就到了,那些遊蕩的鬼魂會還魂作亂的。”
我極力讓自己的語氣端正、眼神認真。
這世上並非隻有我們眼睛能見到的東西,平行空間和宇宙,這是多少科學家也在探
討的問題。
現在是末法時代,大家都追求物質享受,早已失去了對天地自然、對未知、對祖先
的敬畏,鬼神之說已經式微,但這並不代表不存在。
他其實都懂的,他自己也說過,並非不信鬼神,隻是他不能公開、也不能以鬼神之
說來應對社會大眾。
想想也對,如果一個國家以鬼神之力來治理,那跟未開化的部落有什麼區別?
所以他在明麵上,極力撇清一丁點兒與這些相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