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末,辰時,花城郊外。
田間的農作物幾乎被霜雪凍蔫了,路旁視線可見的幾棵樹木,枝葉凋零,枯枝上還掛著不少的冰淩。
雲清婉懷抱著一隻貓,走過荒無人煙的阡陌小路,一直向著小路盡頭的那座山走去。
她穿了件雪白的長裙,外麵披了件雪白的鬥篷,而她懷裏的那隻貓也是通體雪白。白貓若非長著兩隻藍色又靈動的眼睛,幾乎會被人當作是鬥篷的一部分。
在這樣寒冷的環境下,一個腿腳利索的健壯漢子都要花上半個小時才能走到山腳,而看似弱不經風的雲清婉,卻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裏,就抱著自己的白貓,輕快地拐進山路,氣息平穩,絲毫不見氣喘。
山路崎嶇難行,雲清婉卻如履平地一般,步伐輕快。山中雜草叢生,眼見她的裙角拂過一旁的雜草,卻是葉不沾身,身上的鬥篷還是那麼的白,不惹絲毫塵埃。
若是有行人路過瞧見了,定會感到奇怪。說不定,還會因此高看她幾眼,將她當作能人異士。
山路走了近一半,雲清婉的眼前出現了三條岔路,一條是繼續往上蜿蜒,一條向右拐去,另一條向左延伸。
雲清婉剛停下腳步,還未開口說話,被她抱在懷裏的白貓卻明白她的心思,居然開口說了句,“走右邊,我聞到那個臭賊的臭味了。”
白貓的聲音聽起來就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清晰幹脆。
好在周邊沒有行人,否則一人一貓定會被當作妖怪看待。
雲清婉聽見白貓說話,臉色很平靜,用她白皙無暇的右手輕柔地摸了摸白貓的背,似在回答白貓方才的話,又像在自言一樣,“這回,我們務必得拿回被他偷走的功德石。”
說罷,她抱著白貓,毫不猶豫地撿了右邊的山路走去。
一人一貓往右邊的山路走了會兒,出現在她們眼前的是一片桃園,樹上花繁葉茂,居然還長出不少的桃子。
雲清婉看著這些不符合季節出現的桃子,呢喃了句,“真是怪事。”
白貓聽了,慵懶地伸展著自己的四肢,“那個臭賊的臭味越來越濃了,他一定就在這附近,說不定這些棵桃樹,就是他變幻出來轉移我們視線。”
雲清婉沒有說話,她漫步走近那片桃園,細看之下才發現樹上的那些花葉果實竟然都是裝飾上去的。
白貓自然也看清楚了,她一心認定是她口中的那個臭賊所為,憤憤然地說:“那個臭賊,東躲西跑,害我們追了他一路,現在居然還敢用如此惡劣的幻術來耍弄我們。”
雲清婉說:“花果雖然都是裝飾上去的,但看不出幻術的跡象,想來不是那人所為,可能是此地的山民……”
雲清婉還未說完,白貓就否定她的推測,“這樣冷的清晨,田間都見不到山民,他們又怎麼會跑到這座荒涼的山上,做這等浪漫之事。肯定就是那個臭賊幹的,看我把他揪出來。”
說罷,白貓也不等雲清婉發話,從她懷裏直接躥到了桃樹上,喊道:“臭賊,我知道你就在這裏,快點給我滾出來。”
白貓剛罵完,她身後那棵桃樹上就出現了一個男子,俊秀不凡,眼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喲,小白,又被你發現了,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