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鸞想要見上鬱琤一麵,福管事讓她自己想辦法。
所以玉鸞便在門口等鬱琤經過。
她見著福管事迎著鬱琤進了府來,頓時也迎上前去,輕喚了聲“郎君”。
然而鬱琤腳下卻停都沒停,好像根本就沒看見她。
玉鸞見狀微愣。
福管事路過她身旁時,說:“侯爺他很生氣,讓你立刻離開。”
玉鸞搖頭。
要是昨天直接被薊蘇接走也就算了。
但既然進來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對不起她背上挨得這五十下。
福管事歎氣,“造孽喲。”
他搖了搖頭,也跟著離開。
到了下午,那些仆人見玉鸞仍在府上沒走,便過去問福管事,“侯爺都發了話,咱們還不直接趕走她嗎?要是惹得侯爺再動氣該怎麼辦?”
福管事道:“生氣了再說,侯爺隻限她今日離開,你們可千萬不要自作聰明去招惹她。”
那些仆人應下後,索性直接就無視了玉鸞這人。
玉鸞跟去了四方閣等鬱琤。
等到鬱琤議事結束之後,出來便瞧見她孤零零地站在外麵。
她是個極為美麗的女郎,站在那裏就好似路邊一朵嬌美的鮮花,光是看上一眼,都叫人覺得賞心悅目。
可鬱琤卻很快收回了目光,好似戴上了一張冰冷的麵具,一絲憐惜她的情緒都產不出來。
見他徑直離開,玉鸞知曉他是真的不想搭理自己。
她索性也不再喚他,隻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一直跟著他到了用膳的廳中。
侍女端水傳菜,玉鸞便立在門外眼巴巴地看著。
等鬱琤麵無表情地用完了晚膳,天也漸漸黑了下來。
天黑了,便該到了休息的時間。
鬱琤起身往外走去,玉鸞便又一言不發地跟上去。
等他快要到寢院時,玉鸞終於忍不住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身後遠遠跟著的盲穀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就是現在,他要過去把那妖女碰侯爺的手指頭給砍下來!
他正要衝上來,卻被和溪一把捂住了嘴巴拖走。
侯爺要真不願意,他會自己拗斷妖女的手的,哪裏用得著別人幫忙?
鬱琤被她手指牽製住,垂眸看了一眼,頓時把臉一沉:“放肆——”
玉鸞被他這一聲嗬叱嚇得肩頭一顫,見他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很是凶狠。
她咬了咬唇,頗為討好地將手裏一個絡子遞上前去。
“郎君先前想要一個絡子,我有些手生,做了好幾個,選了個最好的才拿來給郎君……”
鬱琤盯著她,將那絡子接了過來,卻直接擲在了地上。
他垂眸問她:“是要我親手扔你出府去嗎?”
玉鸞見他丟了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東西,麵上失落至極。
“放手!”
玉鸞搖頭,不放。
鬱琤便也不同她再囉嗦,隻將她黏在身上的手指扯開。
她見他頭也不回,索性豁出去了不管不顧上前去將他一把抱住。
“郎君,我知道錯了……”
被她這麼一撲,饒是鬱琤也毫無防備地後背磕在了牆上,甚至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嘴巴也被她用力地啃了一口。
鬱琤整個人都僵愣住了。
他的手掌握住她纖弱的肩頭,才一低頭就陡然間看見了她臉上的淚珠。
這個女人平日裏雖然柔弱,但並不喜歡哭哭啼啼。
這卻是她第二次在他麵前落淚。
她紅著眼眶,那股子心酸委屈簡直酸到了他的心裏,讓他中了毒一般,再無法凶狠起來。
“我可以給郎君利用,郎君想要我幫忙殺了阿父我也可以,隻是上次真的是迫不得已……”
鬱琤倚在牆根,看著她的眼淚,連手指都仿佛被凍結住。
她總得給他一個理由罷……
“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說著又沉著臉補充了一句,“別撒謊,我看得出來。”
她哽咽道:“我想要郎君……隻要郎君……隻有郎君才會願意將那個背叛了他的惡毒女郎撿回府去悉心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