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大結局 終(1 / 3)

玉錦倒也沒多想就出去了,她起初不高興,主要是覺得六皇子過來也沒個聲響,差點把他當了壞人。

至於男女大方,江湖兒女,更不太講究這個,再說,又是主子的義兄,更不會想那些有的沒的。

玉錦一走,屋子裏就剩兩人。

不光六皇子,宋諭也頗有些尷尬,雖說在前世她也是老大不小的了,也接觸過幾名異性,可戀愛卻沒真正談過一次,說到底對男女感情之事,了解的並不多,否則也不會現在才發現。

宋諭輕咳了聲,“坐吧。”示意他在椅子上坐下,老這麼站著,每次說話都要仰視,怪別扭的。

六皇子愣了下,便坐了下來,醞釀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道;“宮裏,我說的那些話……”

宋諭適時打斷,“我就當沒聽到,一切照舊。”

“不。”六皇子忽地起身,雙眼緊盯著床上的義兄。

“那不你說的不會做什麼?”宋諭故意拿他的話堵他。

六皇子雙眼逐漸充血,“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如此?”

宋諭嚇了一跳,畢竟,從來沒見過這孩子如此激動的一麵,底氣略微不足,“是天意,性別的問題,不要在這事想太多,沒前途。”

“天意?”六皇子嘴角浮現一抹不屑,胸中更是憋著一股怒意,“不想可以直接告訴我,萬不該如此敷衍我,我……”

他想說因為這個,這幾年他沒少厭棄自己,甚至懷疑自己是個天生的怪物,喜歡上自己的義兄,簡直不是人,可又阻止不了心中的念頭,有時都恨不得了解自己,怕一個控製不住,玷汙了他這美好的義兄。

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沒必要說出來。

若是對他有丁點意思,就是不說,他也會懂,若是沒有,說再多也沒用,也不會理解他的那些掙紮和痛苦,跟對牛談情沒什麼區別。

罷了,他原以為會事情會有轉機,可顯然不是,不管如何,這人是不想給他回應,盡管他感覺的出來,這人對他並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不,不是敷衍……”

還不是敷衍?六皇子怒火中燒,“我都知道你是女子了。”

今天倒是格外的精明,宋諭頭疼萬分,“我……”

六皇子說;“你不用否認,你騙過他們,卻騙不了我。”

宋諭歎氣,“我沒要否認。”

“沒要否認?”六皇子倒愣了,“既然不是這方麵的原因,那為何拒絕我?你是知道的,我是不會阻止你繼續行走官場的,再說,你總是要成家的吧?我是最合適的人選了,一切都可以配合你,還可以幫你做想做的事,雖說還不夠,但我一直在努力,我現在已經很強了,這段時間我進步飛快,能打過我的沒幾個。”

倒不是他在自吹,的確倒沒幾個是他的對手,他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就連那個玉錦都發現不了他。

看著這人如此賣力地推銷自己,宋諭就是再硬的心腸也該軟了,況且對於這人來說,她的心腸向來不夠硬的。

隻聽她輕歎一聲,說道;“你知道我為何要改變身份嗎?”

六皇子愣了下,這裏麵肯定隱藏著很大的秘密,隻是宋諭不說,他也從來不問,在他看來,沒有什麼秘密,比男女問題更大了,除了這個,沒有什麼能阻礙到他們。

既然他要說,六皇子也就跟著問了句,“為何?”

宋諭從床上起來,走到窗前,望著皇宮的方向,緩緩說道;“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保住我的小命,當今認識榮妃的人不在少數……”

榮妃?六皇子有種不好的預感。

宋諭轉過身來,“而我又長的跟她極為相似,若是男子,倒還能蒙混過關,若是女子,被那些人看到,必死。”

六皇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臉現驚恐之色,接下來的話他不想再聽了,他想就此離開,當沒來過。

宋諭再次輕歎了聲,“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當年認識你的時候,我是真拿你當弟弟對待的,不想冥冥之中,你我還真有血緣。”

六皇子幾乎要崩潰了,“這不可能,不可能……”他知道眼前這人不會騙他的,他隻是不願相信,其實回憶一下父皇和皇後見宋諭的情景,就知道他不是在說謊。

可是為什麼?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喜歡一個人為何要經過這麼多坎坷,先是男子,再是血緣?為何這些別人一輩子都未必碰到的事,他要接連碰上。

男子還好說,可這血緣他要如何逾越?

六皇子渾身發熱,血流加快,一個勁地往腦門衝,腦袋要爆開似的,捂著頭,痛苦地蹲下身子。

宋諭看到,暗道不好,忘了他身上的毛病了,把人給刺激大發了,忙拿出針,朝他頭上的幾處穴位紮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人才悠悠好轉過來。

宋諭猛地鬆了口氣,不無責怪道,“進展這麼快,為何不說,每次問你,你都說還好,這還叫好,不行,明日要找師傅過來瞧瞧。”

六皇子一把抓住她的手。

宋諭愣怔了下,強迫自己沒有抽開。

“你在擔心我?”六皇子有氣無力,目光直直地盯著她。

這不廢話嗎?“你說呢?”宋諭沒好氣翻了個白眼。

聽到這話,六皇子恢複些神采,“若是我們沒有關係,那你,還會拒絕嗎……”

宋諭心裏五味雜陳,“沒想過。”

“那現在想。”六皇子堅持。

宋諭仔細想了下,隻要不想當尼姑,總是要找個男人過日子的,而這個男人至少要看著有眼緣才好,身邊有眼緣的也就這位了,雖說沒有很厚的感情,但也是有些感情的,若真到了那一步應該不會拒絕吧。

宋諭這麼想,也是這麼說的,到了這一刻,也沒必要再隱瞞。

六皇子聽了這話,臉上浮起一抹笑容,隻是那笑容裏滿是苦澀。

正月初五,陰沉了一天的天氣,到了傍晚,更是飄起了風雪,夾雜著呼嘯的風聲,寒冷徹骨。

孫讓見狀,再次走出大殿,勸說跪在外麵的太子,“殿下趕緊起來吧,這雪天裏,會把人凍壞的。”

太子整個人凍的臉色蠟白,瑟瑟發抖,卻愣是堅持不起,“我要見父皇,麻煩公公幫忙傳達一下。”

孫讓歎氣了口氣,為難道:“不是老奴不給傳,是皇上說了,太子若是有別的事,可以見,若是皇後的事,就不用見了。”

“母後隻是一時糊塗,做錯了事,聖人也有犯錯的時候,父皇就不能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原諒她這一回嗎?這都關了好幾天了,母後肯定早悔改了。”

孫讓搖頭歎息,表示無能為力。

太子再次懇求,“也不知道母後在裏麵怎麼樣了,要不讓我見她一麵也行,到時我會好好勸她。”

孫讓還是搖頭,“殿下這是在難為老奴,以老奴看,殿下還是回去的好,皇上正在氣頭上,跪再多天也無用,等皇上氣消了,不用你求情,說不定皇上自己就想通了。”

太子看了他一眼,這位隨了父皇很多年的老太監,每次見他們這些皇子公主都一臉和藹謙卑樣,但他知道那隻是他的表象罷了,倒是除夕宴上,看那宋諭的眼神頗有些不同,至於什麼不同,他倒一時也說不上來,總覺得兩人不像是尋常關係那麼簡單。

當然,眼下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首先要把母後救出來才是。

就是這人不說,他也知道無用,他已經跪了五天了,父皇一次都沒見他,顯然是不打算見他了,看來要想別的法才行。

想通後,太子便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這就對了。”孫讓一臉喜色,忙招呼宮女太監,讓他們扶著些太子。

東宮。

太子洗了個熱水澡,又吃了頓熱乎乎的飯,整個人幾乎才活了過來。

正想回寢殿睡上一覺,好補充些體力時,就發現房間裏站立一人,背對著門口的方向。

太子皺起眉頭,揮手,遣走了上下人等。

“你怎麼在這兒?”

那人轉過身來,躬身行了個禮,“我來看看太子是否安好。”

太子並沒因他的恭敬臉色而有所好轉,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蒼宿的那位掌教。

說老實話,太子一直不喜歡他,總覺得這人透著一股陰柔冰冷的氣息,很不舒服,一看到他,就像看到了蛇,而他是最不喜歡蛇的。

“你也看到了,這不挺好的。”太子不鹹不淡道。

掌教也不在意太子的態度,笑了笑道;“在我看來,太子並不是很好,憂慮過甚,手足無措,就像隻被人遺棄的小狗。”

“你好大的膽子!”太子勃然大怒。

掌教還是麵帶微笑,“我這人比較實誠,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還望殿下不要見怪,本教來此可不是為了惹殿下生氣的,而是為殿下解憂來的。”

“說的倒是好聽,你能救出母後?”

“不能。”

太子冷笑,“那你還說什麼解憂。”

掌教好脾氣地解釋,“皇上好不容易抓到了把柄,怎麼可能輕易把人放了,在我看來,隻要那人在的一天,你父皇就不會把人放出來。”

“誰?”太子猛然抬頭,盯住那人。

“宋諭,大榮朝如今最炙手可熱的人,同時也是你父皇的心肝寶貝。”掌教笑吟吟道。

“你胡說什麼?父皇跟宋諭,怎麼可能?宋諭是男子,父皇更是沒那方麵的嗜好。”

掌教愣了愣,不由笑了,“太子才是想岔了,我指的不是男女之情。”

“不是男女之情?難道還能是父子之情不成……”太子神情忽然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掌教,“宋諭是父皇流落民間的私生子?”

掌教走過去倒茶,“宋諭跟你的確有血緣關係,但是,容我糾正一下,不是私生子,她生母是榮妃,是你父皇名正言順娶回來的。”

“榮妃?父皇最寵愛的妃子,她不是隻有一個公主嗎?而且已經不在了?嬰兒的時候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