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阿策送我的槿闕台,自然要阿策抱我進去。”她笑著抱住他的腰身,軟著聲音,將話語說得很甜。
蕭淮策依言而為,旁人眼中高不可攀的攝政王,給足了她寵愛。
寢閣暖意如春,不知什麼時候,兩個人的呼吸已經交纏在一起。
蕭淮策紅著眼去摸喬熙的麵容,語調沙啞晦澀:“小喬侍候本王,好不好?”
喬熙乖巧地點頭。
玉帶被扔在地上,束腰也落下,黑色暗紋的大氅和白狐毛的圍領也被拋下。
喬熙在徹底被拉進欲望的深沼之前,有些恍惚地想,自己和蕭淮策在房事上的時間,可比平日交談多多了。
那二星的愛意,多少也有幾分是做出來的吧。
她這般想著,瑩潤的眸子看著蕭淮策,沾著笑意:“阿策......阿策喜歡小喬的身子嗎?”
“喜歡。”他愣了愣,耳廓泛紅,聲音輕輕的。
很快,房間裏就隻有喘息之聲。
槿闕台確實舒適宜人,遠離人跡。
放在現代,就是宜居城市該有的樣子。
喬熙待在裏麵,日日都很清閑。
她沒有什麼煩心事,蕭淮策也對自己很好,隻是那種好更多的是寵,至於愛,總歸是少了一些的。
一轉眼春年將至,皇城裏越發有了熱鬧喧騰之意。
小竺喜氣洋洋地在門口貼著長聯,念念有詞地說:“姑娘,春節奴婢想吃鍋子。”
“你說火鍋啊......”喬熙伸了個懶腰,不由笑了:“小饞貓,吃個火鍋等什麼春節,今天晚間就讓廚房安排上。”
小竺笑著點頭應下,正打算離開,又聽見喬熙淡淡地說:“讓廚房不要煮多了,今天......阿策......我是說攝政王,他應該不會過來。”
小竺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一些,蕭淮策不來的原因,兩個人心知肚明。
今日是春年前的皇家宮宴,攝政王必定是和王妃在一起,正在陪著陛下用膳。這些日子......攝政王大概都不會過來了。
“姑娘......你別傷心,攝政王這麼多年,府中這麼多姬妾,卻也隻寵過姑娘你一個人。”
小竺和喬熙待久了,說話越發大逆不道起來:“至於今天,不過也就是為了場麵功夫,算不得真心。”
喬熙自然是知道算不得真心的,隻是蕭淮策對自己的真心,也不過就兩星罷了。
此時的皇宮,正是宴席熱鬧。
高管要員早就已經按照官位大小有序坐下,蕭淮策和琳琅分別坐在皇帝和皇後身側,地位尊榮,不言而喻。
觥籌交錯,眾人臉上都是喜氣。
當朝天子李延身上穿著明黃的龍袍,外麵披著黑色的大氅,上麵用銀線繡了九爪真龍。他的樣貌瑰麗,眉眼深邃,帶著詭豔之氣,不同於蕭淮策的雅致。
此時,李延低咳了兩聲,略帶病態的臉看向蕭淮策,笑著道:“攝政王今日情緒不佳,可是因為膳房的菜不合胃口?”
蕭淮策麵色依舊淡淡的,他看向李延,平靜道:“菜肴極好,是臣分心了。倒是陛下,臣瞧陛下臉色不好,夜裏風大,陛下更要保重龍體。”
“朕無礙......這病......道觀的青昧道長說,朕這病隻能遏製,若是想要根除,隻怕也是不行了。”
“陛下福澤深厚,必定會無恙。”蕭淮策笑意淺淡,但是看不出太多的真心,那笑容掛在臉上,不沾煙火氣,如同高堂廟宇的佛像,假得很。
李延拿起一旁的酒杯,緩緩飲盡了杯中的酒,他舉著酒杯,用半掩的廣袖透過視線,若有所思又隱蔽地看向蕭淮策。
半晌,他放下杯盞,狀作無意地開口:“朕聽聞,攝政王在北城建了槿闕台,專門養了一個美人在裏麵。”
一旁,一直笑容得體的琳琅見狀,臉上的笑意略微僵硬了幾分。
她看著蕭淮策,神情沾染了緊張。皇家別院,千百雙眼睛,她隻希望蕭淮策給自己留些許餘地,不要叫自己太難堪。
她咬著唇,在皇帝的注視下,臉上已經白了許多。
倒是蕭淮策,依舊是笑意自若。隻是不知怎麼了,他平素就深不見底的眸子,此刻愈發晦暗不明,叫人看更不出心中所想。
蕭淮策在李延麵前,總是溫雅帶笑,唯獨這一刻,笑意淡了許多。
他輕睨著琳琅的側臉,語調溫淡:“陛下在琳琅麵前說這些,她多半是要難過了。”
“臣妾無妨。”琳琅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