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沒有亮。大片大片的黑侵蝕著天空,像一個罩子困住了大地般,黑得讓人恐懼,黑得讓人窒息。
幸得街角的一抹亮,黃色的燈給予人一絲溫暖。是警局,裏麵的燈,還沒有關。
原來是自狄雲和秦明分開,狄雲沒有家。來機敏的他深這案的作案手法是狼心虎行,前所未見。他不敢鬆懈一刻,這是性格使然,他的慎重其事與烈的好勝心促使著他迫切的要開這樁懸案。可惜,除了監控中那可能毫無相關的男子,狄雲便一無所了。
他無從下手,不止從哪裏開始調查。紋、作案現場、作案手法他都無從得。他是將各部肢體拚在一起,擺在長桌上,忽而俯身觀察切口的形狀,忽而蹲下查看剝皮處的切口。
勞累了許久,他也倦了,盼明早能夠將監控中的男子緝拿,好審問一些細節與。誰又能,他所心心念念的“嫌犯”是一與這個案毫無關聯的民眾。眼前逐漸變得漆黑,他倒頭坐在了一樣的椅子上睡下了……
天蒙蒙亮,朝陽卻已似火般燒紅了天際。張昊是一個到警局的,還是與昨天的景一樣,他的手裏仍捏著個煎餅。
張昊工作總是認的,雖然他胖,他一絲不苟的工作態度是毋庸置疑的,甚至在某些方麵與狄雲有過之無不,盡有時千錯出。
他看著桌上擺的殘肢,椅上酣睡的狄雲,明白狄雲又加班了。他沒有驚擾狄雲,是警局裏的腐臭另他食欲全無。他下了煎餅,從櫃子中出了空氣新劑,不急不躁地噴了起來。已他的體重,也急躁不起來。
“呦,昊哥已經開始忙啦!”門的縫隙中探出一顆頭來,是趙霜。門推開,趙霜蹦躂著走進,緊隨其後的,便是秦明。秦明的眼睛有些許紅腫,應該是昨夜的痛哭導致的。
張昊一邊看著他倆,一邊忙碌著。劈裏啪啦的一陣聲響,是張昊不慎踢到一個凳子。本來這聲響不大,是在靜的環境中,不免顯得有些擾人。這聲音驚醒了狄雲,狄雲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說:“來啦。都坐,我給你們說說我……我的一些發現。”狄雲一個深深的哈欠斷了他的話語,一旁的趙霜有些心疼,說:“哥,要不你睡會兒吧,我看你昨天夜裏,恐怕熬到了四點多……”看了看表,“這才八點過一會兒……”
“不行。”狄雲本來懶散的模樣瞬間不見了蹤影,“工作嘛,就是這樣,不辛苦怎麼能行呢。”
他站了起來,帶點跑一般走到殘肢前,說:“死是女性,身高大概是一米三左右。肢體各部的切口整齊,不像是用長鋸之的所為。相反的,應該是似於手術刀似的小巧物……”狄雲又撫摸了一下殘肢:“雖然肢體已經開始腐爛,可以看出,肢體的剝皮工作是經過專業人員處理的,而且血液是抽了的。必剝走的皮膚,上麵恐怕連一絲肉丁都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