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夫君,你是最小的!”
“那以後你的毒啊傷啊,都叫你的大夫君解,朵朵我最小,輪不到我,你也不要半夜來找我了。”他攫起了豔紅誘人的雙唇,和我質氣,雙臂環胸,好暇以待,似在等待我妥協和他親熱一番……
“小氣朵朵,你敢不解,我把你休了。”
“哼哼!”他不怕,將身子偏轉過去,和我鬧別扭。這幾多夫君,若論和我鬧最多的,也唯有他了。我打了個哈欠,往榻上一倒,叫丹蘇為我蓋好被子,枕在他比枕愈舒坦的腿上,“我困了,你們都出去吧,留丹蘇在這裏即可。”
“艾青青!”
“沒禮貌,我可是你娘子,論以前輩分,你該叫親親美娘呢。”
他沒得逞,熬的倆黑眼圈化的猙獰,好似欲和我拚命般執出銀針,往自個胳膊上刺,發泄他心中的不滿。他總愛吃醋,我總是要哄,醋吃多了,也便不是醋了,成了白開水。見之,我伸過手去,給他刺我,“你其實想給我下毒對吧?”
“哼,我恨你……”花骨朵伸手扯下花色被,凝視我很久,見我還不起身,怒嗔,“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我的被子,我的枕頭。”
我微微一笑,如花似錦,鶯兒燕舞美的緊,“連朵朵的人都是我的,這裏的一切有什麼我不能碰的呢?”
“我會下毒毒死這個男人。”花骨朵氣過一陣便作罷,又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我躺在丹蘇懷中,捋著他柔順的發絲,庸懶地問,“風流呢?不是又和素素姐幽會呢吧?”
“該幽會完了吧?”
“還真的幽會了?”我睜開一眼,閉上一眼,娟秀的鼻一靳,柳眉蹙成八字,心中的醋味不比剛花骨朵的淡幾許。我且是將顧素素當成親姐姐的,我的夫君亦是親夫君,絕不準梨四的陰謀得逞,我身邊的,一個不可缺,一個不可殘,一個不可掉下隊。
“梨四……”
我心心念念於他,日出而念,日落再念,雞鳴破曉時燒草人地詛咒,噩夢中時常出現那俊秀的臉孔,還有死去的龍奉天。
這一次,若我贏了,我要你跪在大哥墳前,為他磕下三個響頭下去陪他。若我輸了,我艾青青的項上人頭掛你褲腰帶上。長籲一口氣,最後一戰了,遊戲的規則,掌握在我手中……
府中每日喧鬧,一如往昔。我和胡蘇籌辦婚禮,忙的不可開交。顧老爺的病情忽好忽壞,便盼著我嫁。顧素素和風流成了知己,偶爾我會吃醋,卻不會橫加幹涉。遠征馬蹄近,府中也快熱鬧了。我夜半時,聽到了催眠般的笛聲,霍地坐起身,眼眯成一條線,冷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