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老糊塗了,她根本是個騙子。”
“你說什麼?”
“她剛剛打我。”舒月揮起鞭子,熟練地向她打來。我豈能容,這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連生娘亦有大罵特罵的勁頭。
“有誰敢打你?即便打你,你能容她?”我不知這其中誰對誰錯,或許是舒月交情,又或者梨兒挑刺,我誰都不會不信,但絕不會全信。我的女兒我知,不會說謊。可梨兒,我至今摸不出門路,這娃娃討我的喜,我尚不好說什麼,唯有以自家丫頭裁斷……
可舒月哪知我心,看我護胡梨兒,當場跟我摔鞭子,“娘,到底我是你女兒,還是她是你女兒?為什麼你每次都幫她,不信我?她是裝的,要對付娘,我我不管了,哼!”
“舒月,舒月……”
那丫頭性子倔,也是氣大了,憋的火發泄不出,便離家出走。我想追出去,胡梨兒卻拽住我袖子啼哭。半響,玄冰夜跟我比個手勢,叫我勿擔心,他會將舒月好好帶回來。“阿夜,別苦了她,也別難為自己,她若不肯回來,綁也要綁回。”
“幹娘,對不起。”
“無礙,那丫頭性子惡劣著呢。”
“是我把舒月姐姐氣走了,嗚,我要找爹爹,不再讓幹娘難過。”她趴在我懷中,一直懂事地道歉,根本不似舒月口中那般的劣性。我歎了歎,亦是頭腦發漲,心中不安,拎著心髒擔憂那臭丫頭可勿出什麼事,否則是要我的命了。
“哼。”
洛月第一次對胡梨兒簡潔無禮地哼了一個字,隨後抱隻兔子便離開。話雖少,可情卻真,她不滿,怨我氣走她三姐。我頭痛的甚,身子歪在一邊,家裏一團亂,外頭一團遭,果真是造孽。“洛月,你再失禮,娘可不喜歡你了。”
舒月離家出走,一走便是兩日,幸有阿夜跟著,我才避免胡思亂想。可心中,卻還忐忑不安,吃亦吃不下,休亦休不好,隻盼相爺他們回來,幫我解解憂……
“走吧!”
梳好了鬢發,換了件淡紫色的羅裙,低調而不失高貴,狐媚卻也端莊。頭頂金步搖,耳佩白玉墜,頸戴翡翠鏈,打扮妥當,才起身推開房門。要見胡公子了,我腦子裏一片空白,連說什麼,估計亦得現想,可別出何醜。讓我順風度過此難關,日後燒香拜佛,我艾青青都二話不說……
老天爺你刁難了我快半輩子了,有何衝我來,別傷及我夫君子女。如此,無論有多難,我都不哭天搶地。我深深一呼吸,走出府坐上了馬車……
“夫人,畫像……”
喜兒將畫像遞給我,馬車策動,我被動地趕赴到碧雲山莊。到了內堂,沏好了一杯濃茶,我坐著等不須臾,翠珠簾內,便有一雙纖長白皙的手撩開簾。隨後,一個如日光般的男子緩步跨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