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
“你想求情?那你一起撥了褲子好了,我今兒不信了,我做娘的親管不了你們了。”我捋起袖子,那身高八尺,健壯傾軋的狼王當即妥協。綠眸和黑眸對了下,吹開嘴邊卷發,大手一鉗一次兩個,紛紛壓刑場供我懲戒……
“身為長兄,你最該記得娘親教過你們,要相親相愛,絕不可以手足相殘。無論何時都要愛護弟弟們,他們傷了,就是你的責任。”我‘啪’‘啪’地打著阿大,柳條打上,雪白屁股上起了一道道紅檁子,艾伯不敢吭聲,一直咬住牙挺住,小身子撐地,倒很有骨氣,不求也不饒,不哭也不鬧,不問我為何不公隻打他而不打弟弟們……
看我這般憤怒,阿大那張菱角分明,輪廓立體,從小便容貌出色,氣質脫俗,極是不一般的小家夥卻反而勸我,“娘親,伯兒知道錯了,你打我對,可別傷了身體。”
“阿大,你記得,不論是誰,都不值得你們兄弟相殘。打打鬧鬧鬥鬥嘴比試拳腳,偶爾鬧小別扭娘不管。可你們這般為了一個女孩,卻一口一句去死,可想過娘親把你們一個個生下來的辛苦?你們一胎六個,我差點難產而死,結果換來的便是這樣比水還淡的恩情?”我越打越氣,越氣越用力大,紅顏禍水,從小便開始,我無法管教別人家的女娃過來挑,可我打的起我兒子……
我想他們好好的,在我的庇佑下,幸福快樂地活。想青竹,龍奉天,生命是需珍惜,而非鑽牛角尖的。“沒有誰值得你們這般對我,娘親還沒死呢,等我死了,你們再爭再奪……”
“娘親。”阿打咬住牙,屁股被打的紅腫,痛也不說痛,卻扯住我袖口,“阿大錯了,娘,阿大不該不懂事。爹把娘交給我們,讓我們孝順。娘,你別生氣了,我再也不敢了……”
“娘,別打哥哥了!”小三和小六跪倒地上,楚楚可憐地求我……
“親愛的,夠了。”風流環住她纖瘦顫抖的肩,讓我息怒,怕我動了肝火,又再像龍奉天死後似大病一場……
“青,他們知錯了!”狼王和花骨朵也求情,看阿大被打的,心疼的不行。
“娘親,要打打我們吧,不要打哥哥。”小二,小四,小五和小八撲抱住阿大,用身子擋住柳條……
“娘,小七替哥哥們,我屁屁皮厚,你打我好啦。”
看著寶貝們聽話,我便淚眼汪汪的感動一記……果真是我的兒子們,兄弟本該情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鬆開了柳條,冷冷哼一句,“都起來吧,以後再犯一次,休怪娘無情趕你們出門。”
“謝謝娘親……”
“娘和她比,誰重要?”我有些稚氣地瞥向那靈氣的女娃,寶寶們都不敢怠慢,紛紛指向我。可我知,對她,他們並未放棄。隻是不再打架傷感情,而是公平競爭……可公平競爭也不成,他們才那麼一點點,戀什麼戀,隻是胡鬧罷了!
“小美人,你是誰家的閨女?”我湊到那四五歲女娃身邊,為她擦拭掉眼淚。
“我叫……胡梨兒,跟爹爹來這裏,可他不見了。我好想爹爹,想回家,阿姨……”小姑娘主動撲進我懷中,哭哭啼啼地說他爹爹是玉城的商人,來到潮洲做買賣,可惜中途遇到土匪,爹爹滾下山坡生死不明,她被重傷的夥計救了。夥計死後,她無家可歸,正好被淘氣的寶寶們遇上,被帶來我府上……
她梨花帶雨地哭著,一口一句爹,娘懷她時不幸難產,爹又下落不明,她才不到五歲孤苦伶仃的。我看她可憐,又想杜絕兒子們惦記,幹脆摸她小腦袋叮囑,“從今兒起,梨兒叫我幹娘吧。我認下你這閨女,這些都是你哥哥姐姐,我會幫你找爹爹,你就乖乖在府中陪幹娘吧!”
“幹娘,嗚,你人真好。”
“乖啦。”
“梨兒會永遠孝順趕娘的,一定。”
這丫頭嘴甜,機靈,很是招人疼。可為何看她像一個人,尤其那清澈卻不似單純的眸子……而且“梨”?胡梨兒?是我對“梨”字太敏感,亦或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