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前一麵
一場秋雨洗盡了纖塵,洗去了地上的血汙。卻無法洗卻留在腦中的記憶。清園又變回了清新的小院。可是裏麵住的人卻再也回不到從前的心境了。
“丫頭,你真的要走嗎?”吳媽抱著孩子,望著正在收拾包袱的飛雪不舍的挽留道。
飛雪停下手上的工作,轉身趴在師傅肩膀上,望著她認真的道“師傅跟我們一起離開好嗎?我們祖孫三人,去找一個真正的世外桃園共享天倫。”
吳媽睨了她一眼“你不是跟雲堡主回去嗎?我去幹什麼?”語氣有點酸。
“師傅就是師傅啊!無論走到哪兒不同樣是我師傅啊!”撒嬌似的往師傅身上蹭了蹭。“師傅覺得我應該跟雲堡主回去嗎?”吳媽空出一隻手,摸了摸飛雪的頭“要為師說,你就留在白家跟寒兒好好過……”
“師傅您快打住吧!”飛雪抬起頭,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我跟他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冷冷的質問聲至門外傳來。
飛雪猛的一顫,倏地回頭。房門已然被一個高大的白影所占據。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寒兒來了啊!”吳媽抬頭同他打招呼。
“師姑!”嘴裏在回應,可是目光卻沒有移開過飛雪的臉。
吳媽暖昧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描了一圈,突然站起來道“孩子給你們,我去做飯。今晚你幾個師兄都要來為你踐行!”說著便將孩子塞進飛雪的懷裏了。
無奈的對上師傅含笑的目光。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吳媽給白慕寒使了個眼色,便離開了。
“有勞師姑了!”白慕寒淡淡的回應她。
轉眼高大的白影已經逼近床邊。飛雪立刻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不行,跟這樣的人說話,一定得平視。否則在氣勢上她就輸了一大截。可是房間裏唯一的凳子已被她劈掉了。沒辦法,她指著身邊的空位示意他坐下。
白慕寒愣了一瞬,他驚訝的望著這前一刻還說不跟他的女人,下一刻就讓他坐在她的床踏邊了。善變的女人!
一眼看穿他的心思,飛雪也不點破。而是很大方的道:
“要不你蹲著吧!這樣咱們就能平等對話了。”
“平等對話?”錯愕地瞪著仰著脖子的她。原來她是嫌他太高,白慕寒懊惱的重重坐在床沿。“嘎吱!”小木床被他坐得閃了一下。他欲起身,“別,你坐著別動了!”飛雪連忙阻止道:
“你再動一下,這床就真的散架了。”她抱著孩子站了起來。目測了一下,他坐在床上,跟她站在床邊總算是差不多高了。現在才真的是平等對話!
“我跟你什麼不可能?”白慕寒重複。
這男人,幹嘛那麼較真啊!飛雪禁不住翻了個白眼。“咯咯……”她的表情逗樂了懷中寶寶。“寶寶,你笑什麼?”飛雪用額頭輕輕頂寶寶的腦袋。小家夥笑得更歡了。
見她們娘兒倆自己玩得開心,完全當他不在似的。白慕寒心生不快。他淡淡道“把孩子給我吧!”伸手欲接,飛雪轉身錯開,隨即退出幾步將孩子護得緊緊的。小心防著他道“我就說咱們不可能和平相處吧?”言下之意,要他別跟她搶孩子。
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說母雞護小雞的事,她現在就像隻小母雞吧!隻是,他是老鷹嗎?有必要防他成那樣嗎?
白慕寒收回雙手,麵無表情的盯著她。心裏卻暗自湧出一股複雜的熱流,有點酸,又帶點甜還夾著些許澀。味道有點怪,可是卻又讓人覺得回味無窮。他突然想留住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