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近
客場都那麼熱鬧,主場的戲又到哪個程度了呢?
聽雨軒的客廳裏,主人未到。兩位平時各據一方的龍頭老大正在互相吹捧,客套。
邵莊主年約四十,長臉勾鼻。雖為北方人,卻沒有北方人的粗獷與彪悍。特別是那雙眯眼及禿頂,令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屬於陰險多詐之人。
雲堡主與之年齡稍長幾歲,與之正好相反。雖生於南方,卻長了一張寬額高鼻的方正麵孔。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雖然深坳難解,可是確決不會藏汙納垢。
不過當他們見到這位如今與他們有著同等身份地位的白家少主時,兩雙完全不同的眼睛裏卻有著相同的神情。那是一種藐視中含著欣喜的複雜神情。也是,對於這些掌控一方的霸主來說,對手太弱他們就無法盡興,那自然是要輕視一番的。相反的,對手弱他們的阻力也就變小。所以他們又忍不住要竊喜一下。
白慕寒與金元二人去到客廳與邵莊主,雲堡主一行客套一番後。便邀請他們一起到白家大廳與別的客人一起用晚餐。雖然他在去年迎親之時有與大家見過麵,不過那時他是親郎官,大家也隻是遠遠見了他一麵並未深交麵談。像這樣與外人近距離接觸,交談。實則是身為白家少主的第一次。也不知是不是為了讓大家將他與那個傳說中的白家少主形像吻合?他始終表現得溫謙有度,彬彬有禮。將他的雙麵個性發揮到極至。
“諸位朋友遠道而來,白某感激不盡。略表心意,敬各位一杯!”白慕寒舉杯向眾多各懷鬼胎的客人敬酒。
這番客套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輕飄無力,十足的秀才表現。傳入熱鬧非凡的席間,簡直就如同滴水入江。連個漣漪都沒引起。
席間的客人仍然各談各的,各飲各的。有豪爽的江湖人,更是不加掩飾的將對他的鄙視嚷了出來。
“我等是給白老夫人麵子而來!”
言下之意,與你這個黃毛小兒無關。
“對!我等仰慕白老爺及老夫人的英名,所以前來探望。如今她老人家雖然病倒,不過如果白家有需要,我們必會義不容辭。兩肋插刀!”
“對!讓我們見見白老夫人!”
他們一句接一句,哪一句都是白老夫人。罷明了根本就沒將這個少主放在眼裏。就這樣,一杯酒都沒喝,席也沒開。白家少主便被眾人給諒在一邊了。
白慕寒麵色僵硬的握著酒杯,目光散漫的縱觀全局。他這樣的表情,讓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又增幾分。
唯有他身邊的金元麵帶淺笑,如同看戲般的目光在他與眾人身上來回掃射。完全沒有要幫他解圍的意思。當然,以他在眾人眼中那暴發戶的形象,就算他有心幫忙。也隻會越幫越忙。說白了,就因為有他這樣的人站在白少主身邊。人家才會更加相信白少主是庸俗無能之輩。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
“白老夫人到!”
突然一個沉穩有力的聲音從廳外傳來。光聽聲音就知道來人的功力有多麼深厚。原本熱鬧非凡的大廳頓時安靜下來,除了渾濁的吸呼聲外,便是轉身推動坐椅的聲音。
當所有目光聚焦在廳門時。一位兩鬢斑白,身著醬紫褶裙的貴婦在白管家與丫頭的攙扶下緩緩步入。
隻見她雲鬢高盤,雙目有神,紅光滿麵,整個人是神采亦亦,如臨雲端,高不可攀。跟隨在她身後進來的是一幫白家的老部下。平時與在坐之人打交道的多是這群人。光看這陣勢,來人不是白老夫人還有誰?
隻是白老夫人不是病重嗎?眾人在短暫的疑惑之後,便將惱怒的目光瞪向那位無能的白少主了。隻見他麵色急變,神色慌張的放下酒杯急忙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