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光一線
飛雪睜著一雙驚愕的目光,在散亂的棋盤和被打的人之間來回轉動,實則她心裏正開懷大笑呢。她真希望對麵那隻扮豬的小老虎能撲上去,將那隻打他的母老虎給放倒。最好是能兩敗俱傷,這樣她就可以有機會帶著兒子離開了。隻可惜,那小老虎隻是撫著臉繼續扮豬,並沒有反抗的意思。
而白家的其他人則對他們少爺挨打之事,根本無動於衷,連下人們都沒有一點吃驚的表情。由此可見,這樣的事在他們眼裏隻是在平常不過的事了.他們隻是默默的望著老太太離開的背影。等到老太太走出眾人的視線了.白管家第一個收回視線,衝廳外等候吩咐的小於道:
“小於,送雲公子回房。”
“雲公子請!”小於站在廳門口躬身請道。
飛雪瞥了白少爺一眼,提醒他別忘了相約之事。然後轉身與小於一起離開詭異的大廳。走在回客房的路上,飛雪閑聊似的問起小於下午之事。
“小於,我是怎麼到了你家少爺那兒的?”
“我們在半路上碰到少爺,少爺見您太累了,所以讓小的將您送入他房中休息。”小於老實的回道。
是嗎?飛雪一直認真注視著小於的神情,想知道他是否知道白少爺的另一麵?接著又問道:
“你們的少爺人很好嗎?”
“少爺很少出聽雨軒,除了老夫人設家宴外,我們幾乎見不到少爺的麵。”小於毫無防範的回道。說著他突然四圍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別人了,才神神秘秘的道:
“大家都隻知道少爺喜歡讀書,彈琴。可是聽芋頭哥說,少爺整天躲在聽雨軒裏是在研究老爺留下的一盤殘局。有時芋頭哥都隻能將飯菜放在門口,幾日都見不上少爺一麵呢!”說著突然話音一轉,露出了一個不該出現在他麵上的鄙夷表情道:
“也難怪老夫人每次一見他就動怒,白家那麼大,裏裏外外全靠她老人家一個人撐著。而少爺一點忙都幫不上不說,連老爺最擅長的棋技他也沒學到手。”
知道他是指剛才的事情,飛雪旦笑不語。看小於的樣子並非於那位雙重人格的白少爺是一路人。可是那白少爺為何單單要在她的麵前露出真麵目呢?難道是之前這個寄主已經知道他的真麵目?所以他覺得已經沒必要再裝了。似乎隻有這樣解釋才說得通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穿過花園,繞過回廊,客房的院落已入眼簾。不經竟間,飛雪瞥見一個身影從客房院牆閃入。從衣物來看應刻是那位白少爺沒錯。這就是所謂的輕功嗎?她略微一怔,隨即停下腳步轉身對小於道:
“小於,麻煩你去聽雨軒將我換下的衣物取回來行嗎?”想到大戶人家都有專門的洗衣工,她又加上一句:“我已經打好包了,在你們少爺房間的屏封後麵,裏麵有一些重要的東西,是不能進水的。”
“好,送您回房後,小人立刻去取。”小於欣然答應。
“客房就在前麵,我自己回去就好。”飛雪堅持道:“趁你家少爺沒回去,你現在就去取吧!”
小於抬頭看了看幾十步開外的客房道“好吧!那小人先去了。”說完便急急忙忙跑開了。
飛雪匆匆入院,毫不意外的推開門便有一股寒氣襲來。那位冷酷的白少爺正麵對著門,背手而立。一雙犀利的眸子,緊緊鎖住推門而入的她。飛雪隻是淡淡的斜睨他一眼,便徑自從他身邊越過,坐到床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