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到遊樂場後,飛雪與孩子們一起遊戲,一起吃,一起唱,一起跳,一起鬧……每當這種時候,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不能生孩子有多大件事了。他們都是她的孩子不是嗎?
“雲小姐,真的是謝謝你了!”院長望著開心的孩子們,真誠的對飛雪致謝。
“院長,您別這麼說,該說謝的是我。孩子們給我的遠比我能給他們的多得多。”飛雪真城的回道。錢對雲飛雪來說隻不過是個數字,這幾年她每年以不記名的方式捐贈給各個孤兒院的錢幾乎占了她個人收入的三分之一。而以公司的名義捐贈的數目更是大得驚人。每次看著小朋友們天真的笑臉,她就覺得比賺了幾千萬更加滿足。
“雲姐姐跟我們去玩水。”幾個小朋友拖著她的手往遊泳池邊跑去。飛雪與孩子們在淺水區嘻戲,背後的小朋友在衝她潑水。她笑著轉過身去,目光倏地停在了岸邊一個正在玩水槍的小男孩臉上。
那是一張白裏透紅,粉雕玉琢般的小臉。濃黑的雙眉下是一雙清亮澄澈的星眸。挺直的鼻梁,小巧的紅唇。再配以孩子頑皮可愛的表情。他真的是眾多孩子中最醒目的一個。
可是飛雪會注意到他,卻不是因為他有著人見人愛的俏模樣。她在看見孩子第一眼時,腦子裏麵就閃過一個奇妙的想法。如果她能生,生出的孩子肯定就是眼前的孩子這般模樣吧!因為那孩子無論從五官還是神態,都像是與她的親親老公出自同一家工廠、同一個模型製造出來的。
下一刻,她就被自己的想法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她怎麼可以這麼想呢?她用力搖了搖頭,將腦子裏麵不該有的想法甩掉。可是目光卻像被定住了似的無法從那孩子的身上移開。直到一個年輕的少婦過來將那孩子抱走了,她的目光依然跟隨他們移動。而且連雙腳也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雲小姐,您沒穿鞋出去很危險的。”門口的工作人員好心的提醒她。可是她卻完全沒聽到似的,就那樣光著腳丫,著了魔似的一直跟著他們走出了遊樂場。一直走到停車場,她的目光終於被另一個男人吸引了過去。那是一個非常英俊出色的男人。他西裝鼻挺的靠在一輛奔馳車旁,溫柔的望著少婦和孩子微笑。孩子從少婦懷裏跳下去,飛奔向那個男人。男人張開雙臂將孩子抱起來親熱的左右親親。
看著那兩張一大一小,幾乎一個模子刻出的俊臉緊緊貼在一起,飛雪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掏空了,整個人虛無飄緲的飛起來似的。
“飛雪,你就是我的大孩子!”
“飛雪,有你就夠了。我不要孩子!”
“飛雪,爸媽都說了,沒孩子也不要緊。”
“飛雪,你實在想要孩子,我們可以領養好多可愛的孩子!”
“飛雪,這個周末我的工作太多,無法回去陪你了。”
……男人感性的聲音猶在耳際旋繞。隻是那溫柔的微笑卻已經不再屬於她了。望著那“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景像,飛雪突然像哲學家似的感悟:
原來女人不需要智慧,也不需要美貌,更不需要金錢。女人最重要的是傳宗接代,是讓人類得以承傳下去。而上天偏偏什麼都給她了,卻唯獨剝奪了她成為一個女人最基本的權力。這不是明顯在玩她嗎?“哈哈哈……”飛雪諷刺的大笑起來!
她的笑聲驚動了正準備上車的三人。女人和孩子回頭看過來,目光中帶著不解與擔憂。男人的目光卻在觸及飛雪的那一瞬間驚訝的呆滯住了。他呼吸一窒,身體也僵硬了。而飛雪卻像是完全沒有看見他們似的,自顧自的瘋狂大笑著。
終於男人將孩子交給女人,朝著飛雪走過去。女人抱著孩子不解的跟了上去。
“飛雪……”男人張了張口,卻隻能做出口形,跟本發不出聲音。可以想像他此刻的心情有多麼的緊張。
飛雪大笑著轉身逃離,她現在不想見到他,更不想聽到任何的解釋。她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她要當母親,她要生孩子,無論如何她要找回一個女人最基本的權力!
她隻感覺前麵有什麼東西迎麵向她撞來。“哧!”又是討厭的刹車聲。“不!飛雪……”接著是他淒厲尖銳的呼叫聲,然後她便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