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氣味有些陰腐,蕩漾著一絲絲的凝重。
施麗芬探員微笑的看著他,指了指他前方的椅子,杜籟卡平靜的頷首,坐在了他的對麵。
這場審判,將決定他未來的走向。
杜籟卡心中微微暗淡,到了這一刻,他卻已經頓感迷茫。
所有的騙局似乎都已經毫無意義,但他還是要接著走完全程,親自體會自己釀就的苦酒,然後生吞下去,融入肝膽。
“那麼請不要緊張,先生,我們的談話將是保密的,而且隻是複原一下你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好嗎?”
“我明白。”
探員滿意的點了點頭,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隨後鄭重的盯著杜籟卡的眼睛,不得不說,探員那雙剛正不阿,其中充沛的正義感是杜籟卡也為之讚歎的。
他的心裏沒有一絲動搖,心若是早已千瘡百孔,落入黑暗,一點點熒光又怎麼能重新照亮灰暗的世界?
他早已不相信淚水,世界也早已拋棄了正義。
唯有手中刀刃,可以在必要的時候,完成自己正當的複仇訴求。
哪怕會遭到鄙夷和唾棄,他也會選擇這種激進的方式。
“杜籟卡,我在檔案裏查到了你的名字,前法希聯邦的逃兵,這次來參加宴會似乎沒有收到邀請,嗯...這就很值得注意了。”探員說到這裏,眯了眯眼,仔細打量著杜籟卡的表情。
他輕哼一聲:“我隻是見這裏是對所有人開放的,想要進來混飽肚子而已。”
“我想,你肯定不會對逃兵有什麼歧視吧?”探員聽聞這話笑了笑,很顯然不太在意。
“而且我不是白來,你知道,我其實幫了管家很多的忙,幫他跑腿,這其實不容易。”杜籟卡聳了聳肩,解釋道。
探員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我已經和管家核實過了...不過麼...”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閃爍其詞的合上本子,語氣突然凜冽如刀,變得壓迫感十足:“那您可不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你要把你的證件交給一個鄉村男人,讓他冒充你?”
“這難道不是有什麼企圖?”這話顯得很有針對性,如果是心理素質一般的殺手,很可能會因此露怯,這樣他就可以繼續逼問下去,乃至采取其他的手段。
探員繃緊精神,不放過任何的細節,認真的觀察杜籟卡的神態。
杜籟卡裝作說不出話的樣子,臉色憋得通紅,最後才像是小偷被當場抓包一樣吐出一口悶氣:“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有偷竊的打算,那個小子隻不過是我叫進來,替我承擔罪名的家夥。”
杜籟卡舉起雙手,保證道:“不過我發誓,我真的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也沒想過會撞見這種倒黴事情。”
這當然是提前想好的托詞。
畢竟比起混飽肚子這個動機,這樣小偷小摸的行為更加順利成章,有預謀的盜竊也會降低探員對自己危險程度的判斷。
“哼,我問過了,那個小子是被你忽悠進來,以為這裏有工作的可憐蟲?”探員冷哼一聲,眼底閃過幾分不屑。
“下一個問題,你見沒見過羅比尼奧·斯卡貝雷柯特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