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種種原因,本書在此完結。

我是個老網癮少年了,遊戲玩的多的讀者大大,從英雄技能還有設定可以看出來,我寫遊戲藍本就是守望先鋒。

16年那個夏天,我剛上高一。

我是零零後,在這十六年前,我在一個很小的縣城長大,由於很多原因,我從來沒接觸過電腦,更沒接觸過什麼網遊。我從小唯二的愛好就是閱讀,還有畫畫。

本來我的人生如果按照這樣的設定發展下去,我一定和遊戲、電競無緣,我可能現在坐在大學宿舍看《毛選》,也可能在某個美院裏對著熟悉的畫板畫畫。

如果是以上的結果。

當然也不會寫下這本失敗的。

做一個人人當而誅之的“死太監”。

說回遊戲,上了高中,來到了一個我們這相對較大的城市,自然得融入其中,那裏的同學們課後唯一的集體活動就是“上機”。

我跟著他們去網吧,坐到了電腦前。

那個時候我什麼都不懂,望著流光溢彩的鍵盤,還有經典裂紋款達爾優牧馬人鼠標,聞著網吧泡麵混雜著二手煙的獨特味道,感覺來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

同學熟練的幫我打開電腦,輸入票子上的號碼,然後在係統頁麵裏找到守望先鋒的標誌,他豪言壯誌地跟我說。

“兄弟,這是暴雪新出的遊戲,可牛逼了。”

那會我雖然不懂暴雪是什麼,也不懂這個所謂的守望先鋒是什麼,但是看著精致的畫麵,帶上耳機,看著那隻吃香蕉的臭猩猩在那煽情地召集守望先鋒成員,我頓時熱血上頭。

寫陳不堯第一次接觸電腦的場景,就是我自己的真實寫照。

我在鍵盤上找著wasd四個方向鍵,握上鼠標轉動視角,花了好長時間才在訓練靶場熟悉方位,知道我是誰、我在哪。

那段時間跟著五個好兄弟征戰快速比賽,那個時候就像我虛構出來的《複生》剛開服一樣,沒有排位,大家沉溺在全新的遊戲裏,新的模式,紛繁複雜的英雄技能,無數種陣容搭配。

沒有技術的高低,隻有配合的好壞。

隻有最純粹的快樂。

高一的一整個開頭,我都沉浸在其中,每天哥們幾個在上課的時候就在傳閱著小紙條,討論著遊戲,討論著配合。最後一節課剛上課十分鍾,我們就背起了書包,做好了衝出教室的起跑姿勢。

當然,這麼做我們的成績下滑的很嚴重。

老師畢竟是老油條,一看我們那小眼神就知道我們跑去上網了。

也就在那會,守望先鋒開啟了排位模式。

我們六兄弟最厲害的一個在鉑金,剩下的幾個都是黃金白銀,那個時候我們那個沮喪的勁兒,就是“餘好多”看到“我是深淵”段位的真實寫照,哈哈哈哈。

後來,果不其然,班主任把我們六兄弟的家長找來談話。

那次談話後果很嚴重,嚴重到我的大腦可能是為了自我保護,選擇性的忘掉了一些細節······從此,那幾個朋友失去了放學後跑去開黑的自由,被各自家長親自每日接回家。

由於我的家比較遠,加上父母並不方便。

所以原則上來說,我還是自由的。

當我自己到了網吧,自己開始熟練的開機,輸入票子上的陌生身份證號,打開守望先鋒,進到比賽裏,在語音中沉默地聽隊友歡聲笑語,我突然感覺到那種明明身處人海卻感到孤獨的中二寂寞。

於是我好長一段時間,隻有周末時約到一兩個朋友才偶爾玩玩。

高中的課程節奏很快,失去的知識需要花成倍的時間補齊。

可我那個時候並提不起精神與動力去補完。

我開始成績全班甚至全年級倒數,上課學會睡覺打瞌睡,放學後再也沒有好友開黑,自己一個人走在陌生的城市街區,然後去超市買一隻半價不新鮮的炸雞回到外宿阿叔家啃。

我們高中的宿舍不夠,一部分成績不好的學生得“自尋出路”,這其中當然有我,於是龐大的市場應運而生,學校旁是成片的城中村,城中村裏的退休中年人開辦了各種外宿“宿舍”。

寫趙玉堂城中村的經曆,就是我高一時期的經曆。

那種人間煙火味,真的難以忘懷。

晚自習回到宿舍,舍友都在討論著英雄聯盟和新出的王者榮耀,可我從沒玩過那些,我隻會玩守望先鋒,這讓我看起來像個異類。

甩下書包,最快速度洗個澡。

然後我就會躺回上鋪鐵架床去看深夜的直播。

說起來,那一年的直播是我印象中最精彩的。

那個姓陳的女人還在唱董小姐、讀著水友發來的情感郵件;那個姓盧的男人在鬥地主中大吼大叫;豬芳芳還在玩守望先鋒,蹲人六連被稱為老硬幣;那個時候yjj也在守望裏,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未來會成為大主播,會代表中國參加ow世界杯······

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的未來,他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