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的滄州之行(1 / 3)

4.我的滄州之行

昆侖派武功申報非物質文化遺產紀實

自1997年起,我任哈爾濱市政協委員已逾十二度春秋,在這些難忘的歲月裏,有許多值得回味的往事,而其中最令我感到欣慰的,就是申報昆侖派武功為非物質文化遺產。  2007年5 月10 日,我在市政協常委會議室聽《關於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學術報告後,深有感觸,浮想聯翩: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意義重大,我作為一名自幼習武的政協委員,又是中國昆侖派無極門52代掌門人,理應為保護非物質文化做出奉獻,但因2006年“申報非遺”,三審過半而遭夭斬,不免尚存畏難情緒,  5 月17日,哈市政協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研討會,有關政府部門領導坦言:“我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開展較晚。”我當即發表相左看法:“其實,早在半個世紀前,就曾有人在哈市政協大會上作過書麵發言,首開建議‘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之先河,不過當時稱作‘無形的增產節約’。此呼籲當年全文刊登與哈爾濱日報上,顯然較之國務院國發(2005)42號檔《關於加強文化遺產保護的通知》文件發布要早甚多,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哈市可謂走在‘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最前列。”  觀看與會者神色,內中似乎有人半信半疑。我隻好出示證據,說明《關於無形的增產節約》建議,是1957 年4月12日我祖父、黑龍江省文史研究館首任文史副館長孫廣庭先生列席哈爾濱市政協二屆一次會議期間,在友誼宮大會主席台上建言,並手執當時哈報全文讀之:  “毛主席說貪汙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今天我便與大家談談無形的增產節約。呂市長的報告指出,今年既要完成第一個五年計劃的任務,還要為第二個五年計劃打下基礎,必須克服因迅速發展所帶來的一切困難,而克服困難的有效方法是增產節約,即要努力生產自給自足,又需積累對外經濟貿易的物質。對於物質方麵的增產節約,大家認識都很清楚,我無須再說,隻談一談精神方麵無形的增產節約。精神與物質是分不開的,隻有精神而沒有物質,則精神無所附隸;光有物質而沒有精神,物質也不起作用。必先有物資培養精神,而後來用精神運用物質,才能建設一切事業。精神是什麼呢?我所說的精神,是我國從古代流傳下來的寶貴遺產,明言之,就是古代的一切文化。  “大有政治禮樂、兵刑農工、醫藥哲學、經史諸子百家,小有文藝歌舞、戲劇雜技、書畫琴棋。都是古人心血所結成。精神可分為兩種:有死的精神,有活的精神。死的精神,藏在書籍;活的精神,留在通人(就是懂得以上所說的古代文化的)。要用通人,將死的變成活的。這就是共產黨、毛主席所號召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政策。琴書棋畫、歌舞戲劇、文藝雜技等可把它比作花。因為它所表現的藝術,美麗活潑、悅人心目,花雖不同,而有香有色,而有聲有像。若家則周秦諸子,可以稱家。老莊是哲學家,歧英是醫學家,孔孟是教學家,孫吳是兵家,申韓是法家,神農是農家,公輸是工家,管晏是政治家,凡通以上道術之通人,皆精神之代表,並不要求他們對一家全知全能,隻要有一材一藝,利用他們,發揮我國固有的國粹,就是要從他們的腦子裏頭挖掘出一點一滴的材料,集腋成裘。就可能為國家增出很多無形的財產。”  或因讀報帶來的一時興奮所致,我竟當眾誇下海口:“毫無疑問,‘無形的增產節約’與‘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名異而實同。我要身體力行,響應國家的號召,完成祖父遺願,保護好中國最古老的武學文化,將《昆侖派武功》申報成市、省,乃至國家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昆侖派是中國最為古老的武學宗派,至今已有2500餘年曆史,發源於西北邊陲昆侖山,而與其相距萬裏之遙的黑龍江緣何為主要承揚地?”委員中有疑惑叢生者,笑我所言乃天方夜譚,“孫委員,徒有宏願,而實現雖不如上青天之難,恐怕亦屬不易。”  我遇到過挫折,聞聽略有氣餒,但17日至25日,我隨市政協視察哈市各區與所屬縣市諸地樺樹皮畫、整骨術、紅腸製作技藝、皮影戲傳承、剪紙等非物質文化遺產,又增添“申遺”信心。

24日,恰在我視察期間,中國成都國際非物質文化遺產節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政府間委員會第一屆特別會議,來自世界各國四十餘位專家學者出席了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成都國際論壇,並發表宣言如下:  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人類的生命記憶,是人類創造力的精神源泉,是人類智慧的結晶,是世界文化多樣性的生動展現,是人類永恒的精神家園。  隨著經濟全球化的推進和現代化進程的加快,文化生態發生了巨大變化,非物質文化遺產受到越來越大的衝擊,許多珍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瀕臨消亡,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刻不容緩。  我們呼籲國際社會和各國政府對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給予足夠重視,提高人們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自覺意識,切實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使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生不息、代代相傳。  成都宣言,傳遍寰宇,令人震撼!為擔負起曆史與時代所賦予的責任,我決定繼續披荊斬棘,奮然前行。  將《昆侖派武功》作為寶貴的文化遺產發揚光大,乃是我久懷之宏願,原因除卻受祖父“無形的增產節約”說影響外,尚有三端:  其一,昆侖派是道家武學宗派,昆侖派武學是中國武學源頭。  昆侖派源於周朝武王時期,始祖為老子(李聃 )、元始。老子亦是先秦諸子啟蒙之師,史載:孔子曾學於老子,東漢王阜撰《老子聖母碑》,漢桓帝親自祭祀老子,奉老子為仙道之祖。道教尊老子為太上老君。老子著有《道德經 》,重視養生術,其“止戈”思想,開啟春秋時期的“百家爭鳴”。昆侖派長支無極門鼻祖乃“兵聖”孫武。孫子承揚老子武學之道,使中國武術與兵法,聲振古今。西漢賢相曹參運用老子“無為”妙理,創造“文景之治”偉業,流芳青史。  昆侖派發祥地乃昆侖山,古書載昆侖山是玉龍騰空之地,素有亞洲脊柱之稱,在中華民族文化史上有著“萬山之祖”的顯赫地位,是道家朝聖和修煉的聖地。昆侖派以山得名,自立一派。誠如青海昆侖武術研究會會長周金生先生於北京師範大學--香港浸會大學聯合國際學院舉辦“悟領昆侖武術”中所雲:  “昆侖山峰巒起伏,林深古幽,景色秀麗,北魏史學家崔鴻在《十六國春秋》中稱之為‘海上之諸山之祖’,自古以來就吸引了眾多修身養性的人在那裏建寺築觀、傳經布道。昆侖武術就起源於青海,後來逐漸傳到中原地區,成為中原武術曆史悠久的一大門派。”  民國年間中央技擊學會藏版的《國術大全》一書開篇“技擊之起源”即雲:“技擊雲何?挾技以擊敵也,何擊乎敵?不得已也。我始祖黃帝自昆侖東下,其征討之族,亦雲眾矣。”然後援引西漢禦史大夫晁錯《言兵事書》、戰國荀卿《荀子議兵篇》、西漢中書令司馬遷《史記·刺客傳》、東漢蘭台令史班固《漢書》為證,得出結論:“然則技擊,華族之特性也。華族之所以技擊者,環境使之然也。”  《國術大全》“拳術器械名錄”所述第一個兵器就是昆侖派之昆侖刀,且詳述刀譜。證實昆侖山是中國傳統武學發源之地,而奉老子為鼻祖的昆侖派乃是中國最古老的武學宗派。  “止戈”二字合為武,老子“止戈”思想即是昆侖派武學之核心。在兩千五百年漫長歲月,昆侖派正是因為奉守“無為”與“止戈”的理念,才創造出昔時武林至尊的輝煌與今日鮮為人知的頹唐。我作為昆侖派無極門當代掌門,承揚昆侖武學這一寶貴文化遺產義不容辭。  其二,昆侖武學具有極其重大現實意義與恒久持續長遠價值。  聯合國教育、科學及文化組織聯合國教科文組織1989 年的《保護民間創作建議書》、2001 年的《教科文組織世界文化多樣性宣言》和 2002年第三次文化部長圓桌會議通過的《伊斯坦布爾宣言》皆強調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要性, 稱其為文化多樣性的熔爐, 又是可持續發展的保證。尤其是2003年10月17日巴黎《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內又重申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可持續發展性。  昆侖武學實質是一龐大的文化體係,曆史悠久,博大精深,傳承有序,影響廣遠,和古代文學、哲學、中醫學、宗教學、文藝學、心理學、倫理學、軍事學、養生學、美學、倫常學、生理學、人體科學、社會學、仿生學等諸多科學與氣功、書法、國畫、古樂、京劇等傳統文化關係密切,具有養生、養性、養顏、防身、健體、技擊、治病、療傷、增智、益壽十項功能,是中國武術的源頭與根基,是中國國學的精華與活化,是中國功夫的最高境界與層次。  昆侖武學理論核心是以中華古教道家道心為本,輔以儒家的德行和佛家的佛性。誠如當代少林寺高僧釋延王所言:“少林功夫的理論基礎就是禪,武當的基本理論是道,峨眉派是以佛教為主融入道家的東西,昆侖派則以道家為主融入了佛家的東西。”  昆侖武功承揚中國最古老的道家傳統武學,又以與時俱進與持續發展的博大胸懷,廣泛兼容吸納中國本土與外來的優秀傳統文化精華,成為中華傳統武學的源頭與砥柱中流。  昆侖武功融武德、武論、武藝於一身,合德、智、體、美諸育於一爐,源遠流長,門戶派別繁博,內容極為豐富。昆侖武功以“仁、義、禮、智、忠、孝、信、勇”為崇尚之武德,具有鮮明的民族特色,在技術傳授中充滿東方倫理的道德觀,其體現老子哲學和孫子兵法之戰術思想、非但可用於攻防技擊,而且在其他競技運動及經濟、軍事、養生等眾多領域也大有用武之地,具有提高中國國際威望、發展文化產業、彰顯三大文明等作用。  在當今以人為本的社會,昆侖武功不僅是提高全民族綜合素質最好方法,而且對構建和諧社會十分有利,昆侖武功以其深厚的文化內涵、優美的藝術形象和強身健體的獨特功能,具備可持續發展性,在西方國家受到高度重視。弘揚昆侖武學具有極其重大的現實意義與恒久持續的長遠價值。  其三,昆侖武學昔日昌盛至極,而今瀕臨絕跡。  昆侖派是中國最早的武學宗派,在昌盛時期傳人遍及全國各省。昆侖武學有過長盛不衰的曆史,上迄春秋、戰國,下至晚清、民國,在漫長的冷兵器時代,其理論與技藝皆達到輝煌的頂峰。然因鴉片戰爭洋槍火炮開啟閉關鎖國的大門,號稱武林至尊,揚名遐邇,笑傲江湖兩千餘載的昆侖派,伴隨全國各地星羅棋布的鏢局歇業而退隱市井,間或以立武館謀生,艱難為繼,逐漸銷聲匿跡。  清末民初,昆侖派身懷絕技的名師劍俠吳純芳與行義俠張庭義,先後在北京任苑城鏢局總鏢師,公開於武學聖地打出“壓倒河北”、“蓋京南”的旗號,足見其技冠武林群芳,其威懾黑白兩道,其名揚五湖四海。  蓋因昆侖派最為古老,以武林至尊自居,在五大門派中最為保守,擇徒嚴格,致使武功秘技大量失傳,逐漸走向衰敗。或是大勢所趨,曾幾何時,武學宗派--昆侖派,居然鮮為人知,甚至有武術專家,尚誤以為昆侖派是小說家們杜撰所成。此種現象反而可以說明昆侖派跌衰迅急,若不大力搶救,難免消亡。幸有傳統武學承揚之高人還記得昆侖派。2006年少林寺武僧團副團長釋延王在答北京科技報記者專訪時說:“武林裏有很多門派,武當、昆侖、峨嵋等等。”  昆侖派受師祖老子李耳“無為”思想影響,不許張狂,留下史料記載甚少,1983年《武門精粹》特輯,信守先生所著“武林少見的昆侖派”一文中言:  “我國武術曆史悠久,流派繁多,按地獄劃分,比較著名流派有少林、武當、峨嵋、昆侖、五台、華山等等。在諸流派中,為世人所知甚少的昆侖派,卻獨具風采,別有天地。據傳昆侖派源於昆侖山地區,隨移民流傳於河南一帶。昆侖派獨樹一幟,技法獨特,內容豐富,既有技擊護身之術,又有健身益年之術。其功效能舒筋活血,防治疾病,保健強身,對患高血壓、低血壓、心髒病、神經衰弱、腸胃病、類風濕、關節炎等有特殊療效。”  “昆侖派在我國武壇占有重要地位,乃是武術寶庫中的一份珍貴遺產, 但因為門戶保守,獨家秘傳,其影響遠不如少林、武當、峨嵋等派,為使其發揚光大,還有待武術工作者進一步挖掘、研究和整理。”

我認為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與保護古玩文物不同,不是供藏家密室把玩,獨自欣賞,而是要公布於世,讓眾所周知。乃於《武當》2004年第8期發表《憶昆侖派一代宗師吳錫臣》一文。或是巧合,在同期與上期《武當》之“漫談武當內家武學”文中亦言及武林至尊之昆侖派:  武林九派開唐以後,崇尚習武任俠,修真參禪。修真隱於武學,武學參於修真。武法與丹法相參,以劍求道,劍道合一。顯微互見,深淺同源,久之各有參真,別有風格,遂自成宗風也。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分化融彙,先後以神州九大名山標宗立派,形成武當、少林、峨嵋、昆侖、崆峒、千山、天山、雪山等九大派係。  九派形成,群峰爭峙,武事顯揚。各宗有成之士精事武學,漸而脫胎三教,教外別傳,自成體係,形成武林賢俠劍道之傳統功夫。宋元之際,九派鼎盛,諸宗學養功修,已達爐火純青之境,修真與武學兩道已臻成熟。天下武林,遂成九脈燕陣之勢,洋洋大觀矣。  九脈合真,由唐至明,武林群賢,曆經數百年之切磋修證,終於消除修真與武學之分歧,達到道與術之流一,即丹學與武學之參證交融。以道為體,以術為用。  明永樂年間,武林集會。有九派至尊和海上七星、塞外十三絕等參加盛會。一舉化解修真與武學之分歧,完成大道一統。各派將全部精華拿出交流、研討、印證、提煉、圓融。在龍虎堂,主持集成《武庫遺真》與《九宗彙元》兩部驚天動地、空前絕後大成之作。自此,“圓融三教,九脈合真,萬法歸宗”。名為“三界修真法,萬乘統元功”。蔚為武學巔峰。  九脈合真之舉,留下《統元樓藏真》三千六百五十卷,牙牌三千六百麵,記錄修真之文。曆代傳統兵器圖譜,分三十六科,三千餘種。正是“神武精英聚山川,中華真術動海嶽”,“從此大幹傳寶藏,遙遙千載煙霞蕩”(《武庫遺真》)。  或是機緣已到,《憶昆侖派一代宗師吳錫臣》一文發表,居然引起國內外武術界重視。2005年應邀赴以色列四市講學,2006年《哈爾濱年鑒》之大事記記載:  哈爾濱師範大學副教授孫學孟被以色列運動、藝術和文化協會請到以色列,進行為期兩周的中國武術講座,他是第一個在以色列公開教授武術的中國人。他還將在哈爾濱創辦國內第一個昆侖拳法研究會。  2006年,我擬正式申報“昆侖派武功”為非物質文化遺產,開始案頭調研與實地考察工作。  昆侖派武功的主要內容:  昆侖武功融武德、武論、武藝於一身,源遠流長,門戶派別繁博,手形多變,攻防兼備,手腳並用,步法靈活,迅猛快速、招式淩厲,姿態剛勁,有技擊、養生、醫病、益智,延壽之功效,所包含的內容極為豐富。  昆侖派又分無極、有極、太極、形意、八卦五門,無極門是長門。昆侖派無極門始祖孫武,現已傳至96代,有53代掌門。  昆侖派無極門近代掌門人:  48代掌門人(87代傳人)東北老劍客踏雪無痕候華泰 乾隆十九年(1754年)河北滄州生人  49代掌門人(89代傳人)神槍太保賽蝴蝶張學敏 嘉慶六年(1801年)河北獻縣生人  50代掌門人(91代傳人)雙刀蓋京南行義俠張庭義(張學敏侄) 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河北獻縣生人  51代掌門人(93代傳人)泥裏金剛賽肖月吳錫臣(張庭義婿) 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河北獻縣生人(1977年已故)  52代掌門人(94代傳人)黑龍江省傳統武學研究會會長、哈爾濱師範大學副教授孫學孟(吳錫臣嫡傳弟子) 1948年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南崗區生人  53代掌門人(95代傳人)黑龍江傳統武學研究會秘書長、哈爾濱師範大學網絡中心工程師孫皓。(孫學孟子) 1979年黑龍江省哈爾濱市道裏區生人  我發現昆侖派於昆侖山斷檔千年之久,不知何故?昆侖派老子所傳正宗主脈近六代掌門人皆是北方人士,現今的昆侖山一帶的昆侖派是不是與遠古的老子昆侖派一脈相承?  經查閱史料與地方誌得知:昆侖山口屬多年凍土區荒漠地貌,地質係古代強烈侵蝕的複雜變質岩所構成,間有第三紀沉積物構成的丘陵低山和丘壟。山坡穀地生長梅、虎爪耳草等荒漠野生植物。氣候寒冷潮濕,空氣稀薄,雪峰突兀林立,高原凍土終年不化。自然環境如此惡劣,演練武功舉步維艱,所以昆侖派在發源地無法為繼,紛紛湧向中原。據此,我初步斷定昆侖山昆侖派斷檔千年原因是氣候地理環境變化所致,餘者尚許進一步尋找佐證。  昆侖派入駐中原,曆經隋、唐、宋、元、明、清各代,逐漸形成以河北、京津為軸心,遍布山東、河南、四川、兩湖、兩廣諸省之中原宗派,且於明清之際向南北分流。  清同治年間,山東濟南人黃飛龍至豐順,白天在墟鎮、鄉村賣藥,晚上秘密傳藝,遂將昆侖拳傳到廣東。從此,昆侖拳分為南北兩派。  《中國武術大辭典》謂:  “昆侖拳拳術套路屬南拳,據《南拳·拳術》載:此拳是由河南流民南下時,傳至廣東,至今已有200餘年曆史,其中以羌牙拳、龍虎手等為手型,具有刁滑、凶猛等特點。傳有八字訣:刁滑、凶猛、吞吐、浮沉。主要流傳於廣東一帶。”  《廣州武術史》記載:  “昆侖拳是在清同治年間(約1880年),由到豐順走江湖的山東濟南人黃飛龍拳師傳授的。他白天在墟鎮、鄉村賣藥,晚上秘密傳藝。由於當時清廷有“禁武令”,隻能“三更起練,五更收場”,以免招禍。故參加習拳的人不多。昆侖拳流傳於豐順、揭陽、揭西等地。近年在深圳、珠海兩市亦有人習昆侖拳。  昆侖拳特點:凶猛、刁滑、吞吐、浮沉,每發招出手均向要害部位攻擊。樁馬較高,發招呼氣,收招吸氣。拳術套路有:衛士霸關、四門八打、八卦、九滾十八打、地躺、虎豹雙形、喜鵲登枝、二度梅。器械套路有:長棍(單頭)、雙頭棍、烏龍棍、步步連棍、綠竹棍、龍鳳棍、匕首鈀頭、九節鞭、三節棍、雙刀、鐵尺、槍、單刀、春秋大刀、板凳、劍、戟勾、鐮槍。對打套路有:空手對打、短棍對打、雙刀對打、棍對板凳、鐵尺對棍、雙匕首對空拳。”  1982年廣東科技出版社出版《粵海武林春秋》16頁,以“昆侖拳”為文題專門介紹道:  “昆侖拳據說是從河南隨移民傳入豐順。已有二百年曆史。其特點是:矯健有力,動作迅猛快速。八字訣是:刁滑、凶猛、吞吐、浮沉。手型手法有羌牙拳、插手、龍虎手等。攻防結合、手腳並用步法靈活、紮實。活動範圍廣,吞吐量大。”  其上。還配有朱餘存先生表演昆侖拳照片。  然而,三書所雲,隻是證實昆侖派由北向南傳播甚廣,其所謂昆侖拳已有二百餘年曆史,僅是昆侖拳從中原流至廣東的曆史 ,或為南昆侖的曆史,而並未包括昆侖拳從昆侖山流向中原的兩千餘年的曆史。  2007年1月10 日《廣州日報》在《千年梅花樁拳 少年舞生威》文中雲:  “據中央電視台體育頻道《武林大會》欄目組導演劉東升介紹,中央電視台體育中心曾經做過調查,中國有280套拳種,至今仍有人練的不足半數,而有一定群眾基礎的,隻有28套,不少拳種麵臨失傳的危險。劉東升認為,中國現有的傳統文化再不加以保護,我們的拳術等國寶就有可能散失。基於這種想法,中央電視台體育頻道決定於3月6日開播《武林大會》欄目,分別介紹麵臨失傳的中國拳術。因佛山三水梅花樁拳有一定的青少年普及基礎,拍攝組決定到三水進行實地拍攝。”  “據專家李銘清證實:‘梅花樁拳又叫梅花拳,屬昆侖派,其產生至今已有上千年的曆史。上世紀60年代初,梅花樁第一百一十七代傳人李銘清將該拳法從北京帶到佛山,至今廣泛流傳。’”  廣東省武術協會梅花樁拳法研究會會長、廣東省佛科院政史係教授李銘清為有學識的武術專家,其言足可證明南昆侖的根也在昆侖山,昆侖武功曆史絕非區區數百載,而是2500餘年。  昆侖派除南昆侖外,北昆侖旁支甚多,不乏名人:  路文瑞(1915~1996)河北省清苑縣人。山東省國術館館長,曾任河北省清苑縣國術館館長,陝西省武協委員,白猿通臂武術館館長等職。  1983年《武門精粹》特輯,信守先生所著“武林少見的昆侖派”一文中言:北方著名鏢客大刀王五和通臂猴胡致遠,所練武功均屬昆侖派。  1921年,我國現代著名文學大師老舍第一本專著是《舞劍圖》。1930年,老舍先生由英國轉道新加坡回到北平。《學生畫報》記者陳逸飛登門探視,見老舍練昆侖六合拳,經過試手證實此專重氣功的內家拳,不僅可以健身,還可以防身,乃執意拜為門下,得到老舍密贈《拳譜》一本。  我欲聯合國內昆侖派同仁,共同申報,乃遠赴昆明、大理,廈門、峨嵋諸地尋師訪友,長途跋涉,輾轉數省,行程萬裏之遙,僅聞有昆侖派之聲,實未逢真正傳人。無奈之下,我隻好獨自申報。  2007 年2月,哈爾濱師範大學作為推薦單位,黨委書記張少傑簽章,以學校名義申報審批意見為:  昆侖派是我國最古老的武學宗派。昆侖武功研求養生、醫病、防身之術,具有教育、文化、健身、益智、技擊、學術等傑出價值。  昆侖又分無極、有極、太極、形意、八卦五門,無極門是其主脈長門。  我校孫學孟教授是昆侖派無極門52代掌門人、黑龍江省文史研究館館員、北大荒博物館館藏武術學者、哈市武術協會傳統武學研究會會長、中國大陸在以色列公開教授中國功夫的第一人。2005年,孫學孟在哈師大創建我國第一個傳統武學研究會。2006年於哈師大主持舉辦兩次國際賽事。哈爾濱、黑龍江、俄羅斯三家電視台與《精武》雜誌、《黑龍江晨報》等多家媒體同時現場跟蹤報導。同年獲第22屆國際冰雪節中俄武術交流表演大會優秀組織獎、中韓武術交流表演大會貢獻單位獎、哈爾濱市全民健身百日係列活動優秀組織獎等三項大獎。他還被哈市教育局聘請為培訓全市體育教師武術的教授,他親授體育教師的昆侖刀表演在雞西獲黑龍江省第三屆體育教師基本功大賽集體項目第一名。他在哈師大開設三門傳統武術課七年,學生已過8千。孫學孟教授研練昆侖武功32年 對傳承與挽救昆侖武功貢獻頗大。  昆侖派武功是我國寶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繼承與發展昆侖派武功,可以提高國民綜合素質,利於構建和諧理性社會,推動我國武學文化產業的發展。然因昆侖派在五大門派中最為保守,擇徒嚴格,全國各地傳人罕見,故已瀕臨消失之危,亟待加強保護。我校經組織專家論證,決定申報孫學孟教授為負責人的《昆侖派武功》入黑龍江省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本期盼申報一舉成功,然而終審未過。我又補充證據,改報市級。  2007年7月9日,我收到哈市文化局簽發的哈文政字(2007)21號文件:  根據評審標準,經專家認定,昆侖派武功已被列為哈爾濱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並積極向省及國家推薦,爭取該項目早日列入省級名錄。  我為繼續申報省級名錄,又往成都、重慶、武漢尋訪同門。  8月14日,成都商報發表文章《武術申報“非遺”昆侖派無極掌門入川尋援》,成都電視台、四川新聞網亦相繼報道。  8月16日重慶晨報發表文章《昆侖派無極掌門來渝尋傳人》。  8月17日夜,返哈前夕,我於武漢龍王廟卻巧遇2006年《武漢晨報》稱其為武林奇人者,並於文章開首雲:“ 一掌便將人打飛三四米遠,這種功夫你可能隻在小說裏見過。但在52歲的武林奇人範允立看來,這些招數不過是小兒科。”  談及傳統武術,範允立先生坦言:某世界武術散打冠軍,因輕視傳統武術,前來登門切磋武功,被他用太乙門功夫降伏並收其為弟子。自己師父是原國民黨74師武術教官、著名武術技擊家張香圃。  我亦直言相告:“所學為昆侖派,拜奉鼻祖為元始天君,現為無極門94代傳人,52代掌門。因掌門多晚年相傳,故常隔代而立。”  範允立爽快地道:“太乙門所奉鼻祖是太乙真人,我所修太乙少林門武功,實為昆侖派太乙門”。  盡管太乙門屬於昆侖派之說,可信之處有三:其一昆侖派以掌見長;其二太乙真人是元始天君太乙門十二弟子之一,即是昆侖派十二祖;其三恩師吳錫臣生前轉達過師祖張庭義之遺訓:康熙皇帝曾為少林寺山門題寫“少林寺”匾,還親書 “寶樹芳蓮”,懸於大雄寶殿;雍正皇帝曾親批諭旨重修少林寺,擴大規模;乾隆皇帝親臨少林寺,夜宿方丈室,且賦詩兩首稱頌。因此,少林寺名聲較前大盛,許多其他門派習武者,將所學拳術冠名“少林”附會,且妄稱“天下功夫出少林”。我昆侖派實乃武學源頭,長支無極門又是中流砥柱,我門五套名掌乃獨家所有,曆經千年曆史,務必傳承下去,習者必報昆侖,此為門規。但我反對名實不符,故對此張冠李戴之風難以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