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1 / 3)

瞧了半找不到,宋茵便也作罷,剛轉回頭,便聽身後一陣緊張的尖叫與驚呼傳來。

原來鄭澤開大腳,直接將球踢到了南平大的家門口,陸嘉禾及時上前補腳,然而那草皮實在太滑,速度加快時,怎麼也控製不住力道,好在陸嘉禾的技術過硬,在身形飛出去前將球送了出去。

然而起腳不穩,角度和力道自然也不如平時控製精準,加上場內忽地吹來一陣風,足球眼看能飛入對方球門,卻在最後狠狠地撞在左邊門柱上,彈了回來。

“起風了……”宋茵仰頭往上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陰沉下來,黑壓壓一片,心裏嚇一跳。

不會是要下雨吧?

“這次進攻組織得非常迅猛,出其不意,看來今崇文延續了這屆比賽一貫的打法,用不停的進攻代替防守,他們配合的非常默契,但運氣不佳,也許是因為草皮太滑……”解員正講著,忽地頓了頓,湊近屏幕一看,“哪,現在場內飄起了雨,好在雨勢不大,並不影響視線……”

莊州的氣預報一連幾報有雨,但一連幾都沒下,比賽開始前,崇文眾人好不容易放下一顆心,誰知才開場二十來分鍾,雨居然落了下來。

“真見鬼了!”鄭澤暗罵一聲,甩了幾下頭上的水汽。

崇文原本便占了下風,這雨一下,情況更不利起來。

崇文是控球型球隊,下雨球本身會吸水,無論怎樣傳球都無法對力度進行精準的把握,加上場地濕滑,控球穩定性和觸球感覺變差,會大大降低他們的控球率。而配合率較差的反擊型球隊南平大卻可以在這過程中遠射、反搶、撿漏。

這一下,縱使賽前陸嘉禾再三強調保持節奏,不能亂了陣腳,大家還是忍不住慌了神,頻頻丟球、滑倒,眾人一身又黏又濕,都憋著一股氣,拚搶時身體難免碰撞,動作間動作也越來越大。

上半場比賽進行到四十分鍾時,比賽已經進行到白熱化,混亂中,鄭澤好不容易觸球準備回傳給陸嘉禾,跑出幾步,對方球員卻抱著腿躺下了。

“什麼情況?”

鄭澤被一聲短哨提醒,回頭攤手,神情冤枉得不行,知道,他真的隻不心輕輕碰到一下。

裁判卻並不相信他,直接出示了黃牌警告,待到第二次警告,他將直接被罰下場。

鄭澤是陸嘉禾的彈藥輸送帶,因為這個警告,卻隻能束手束腳,心提防十一人的比賽變成十個人,讓原本便差到極點的情況雪上加霜,憋屈程度可想而知。

上半場的哨音落下,最後三分鍾裏,南平大被判得到一枚直接任意球,便是這粒球,被直接送進了崇文的大門裏,連廖春兒也沒能接住。

上半場在最後以0:1的比分結束,整座體育館爆發出驚人的歡呼呐喊,垂頭喪氣的崇文隊員們回到場邊。

宋茵整顆心都揪起來,從她的角度望去,隻能瞧見他漆黑帶著水汽的腦袋,還有被雨水和泥水打濕的白球衣,髒得幾乎已經看不出最初的顏色。

整個上半場,他滑了兩次,左臂的擺動微有些不自然,大概是受傷了。

“換長釘鞋吧。”教練宣布,又偏頭瞧向陸嘉禾,他是整個上半場被人緊盯的對象,名裏暗裏遭到最多的碰撞。

“手臂沒事嗎?”

陸嘉禾拿起瓶子仰頭喝了一口水,掩藏住那一點不受控的輕顫,沉聲搖頭,“沒事。”

教練放下心,這才開始重新部署戰略,“盡量減少短距離傳球,就開大腳撒丫子跑,拿到任意球機會就全部往上衝。”

“任何範圍配合形成的進攻戰術都會因為場地原因大打折扣,腳上的技術基本廢了,但身體和力量,你們還是具備的,應急能力是你們每個人都應有的綜合素質,因為你們是崇文人……”

教練沒有罵他們一個字,卻讓每個人都冷靜下來從內心深處去反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