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捉弄地將他的手拉過來,舔了舔他的掌心,咯咯輕笑著。鳳歌的臉頰浮現出淡淡的紅暈,忽而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拉入了懷裏,四目相對,情意濃濃,就在他要吻到她的那一刻,門被推開了。
“請問……對不起對不起!”走進來的人看到這一幕曖昧的景象不由得吃了一驚,抬手遮住眼睛,下意識的退出來。
唐亦軒沒想到這個時候,這小道童會闖進來,大吃一驚,頓時雙頰緋紅,重要的是她現在是一身男裝,很容易被人誤會是斷袖之好。鳳歌臉色的學潮刹那間褪去,霍地抬頭看著闖入者,眼底升騰起一絲冷意——他一手將她拉到身後,另一隻手暗暗運功。
“含真,怎麼了?”那道姑問道。
“沒……沒什麼。”含真連忙退了出來,臉色有些尷尬,那道姑一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由得笑了起來。
含真一臉疑惑地望著那道姑,問道:“師父,你笑什麼啊?”
“含真,裏麵的那個白衣男子其實是女子,剛才是你不對,你沒敲門便闖了進去。”道姑心平氣和地笑著,一臉的慈祥。
“哦!含真知道錯了。”那小道童嘟著小嘴,微微有些不悅,卻又不敢多言。
屋內的二人微微一愣,互相對視了一眼,推開門走了出去。
“二位施主,剛才失禮了,貧道在這裏替小徒陪個不是。”那道姑站起來,微微施禮。
唐亦軒抿嘴淡淡地笑了笑,並回禮,“沒關係,隻是沒想到師太有如此的眼力,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是女扮男裝,其實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兵荒馬亂的,一身女裝未免有些不方便。”
“也是,如今這兵荒馬亂的的確有些不方便。”那道姑笑著說道,忽然間,目光落在她的白皙的頸子上,那不是龍騰吊墜嗎?怎麼?怪不得剛才見著眼熟,原來是竟然是那日在莫忘崖上的年輕男子,不,應該是女子,她一直都是女扮男裝的,隻是她不是失蹤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道姑微微蹙眉,看來貧道真是跟她有緣,隻是她是子恒跟別的女人的孩子。想到這裏,不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姑娘,你脖子上的吊墜?”
“師太見過這個吊墜嗎?”她索性將那枚吊墜掏了出來,笑著說道,“這是我的師父送給我的見麵禮,莫非師太認識我師父?”
“他是你師父?這麼說,你不是他的女兒?”那道姑的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心下感慨萬千,子恒,難道這一輩子你真的就沒有娶妻生子嗎?你是不是還在恨我當初一氣之下離開了你?
唐亦軒更是震驚,看來這道姑一定是與九袋和尚認識了,而且他們之間說不定還有某些故事存在呢!於是,笑著問道:“是的,我師父外號九袋和尚,難道師太認識?”
“認識,很久之前就認識了。”那道姑喃喃道,像是在自言自語。
唐亦軒不解地看了一眼鳳歌,微微蹙著眉心,這師太好生奇怪,看來自己的猜測一定沒錯,隻是自從莫忘崖一戰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師父,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不知道師太如何稱呼?”鳳歌禮貌地問道。
“貧道法號了塵,了斷一切塵世俗事,隻是貧道似乎並沒有做到。”苦澀地笑了笑,微微歎息,“沒想到二十年過去了,還是沒辦法忘記那些事情。”
“師太莫難過,其實有些事情是注定一輩子也忘不掉的,又何必耿耿於懷呢!”唐亦軒忍不住開口安慰道,想必她年輕的時候也有過刻骨銘心的戀情吧!每一次她提到師父的時候,就像是容光煥發一樣,仿佛一時間年輕了十幾歲。
了塵師太緩慢地閉上眼睛,輕輕地撥動著念珠,嘴裏念念有詞。良久,才抬起頭,靜靜地看了一眼唐亦軒,“姑娘,既然他將這龍騰吊墜送給了你,那我與他之間的緣分也算是徹底的結束了,這是天意啊!”
話剛說完,門外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三人皆是一愣,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呢?看來今天晚上還真是熱鬧了。
鳳歌走過去,將門打開,來人徑自走了進來,也不去看屋內的人,隻顧著低頭擦拭身上的水珠,說道:“外麵的雨真大,說下就下,這天氣就跟現在的局勢一樣,動蕩不安。”
“師父!子恒!”唐亦軒和了塵師太異口同聲地喊道。
來人正是九袋和尚。那日莫忘崖一站之後,他發現一個極熟悉的背影,像極了他尋找了二十年的女子,於是便一路跟隨著,沒想到的是,她竟然真的是語蓉,自己愛了幾十年的女子,也苦苦尋找了幾十年的女子,但是跟到這一片山林的時候,竟跟丟了,而且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小雨,於是便找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