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 問世間，年少何愁（1）
次日，莫家親戚來訪，莫雨辰被迫陪著眾人閑聊。直到正午，好容易才脫出身來。辭過一幹親戚，跨上自行車，莫雨辰徑到陳穎家樓下，叫了陳穎，兩人方攜行著來到“億客隆”飯店。
“億客隆”格局布置一如往日，隻是時當臘月，燈籠對聯彩帶等各色年節物品一應俱全，不免多了些喜氣色彩。兩人將自行車存放妥當，並肩向廳門走去。
甫入大廳，數十人擁了過來，男女盡有，一眼辨得都是本班同學。兩人忙向眾人打招呼，一行人說笑著向裏間走去。郝銘睃眼瞅著莫雨辰，一臉壞笑，問道：“老三，你小子怎麼來這麼遲，我們可等得黃花菜都涼了！我說，你能不能不發揮你重色輕友的特長？讓哥們不至於饑寒交迫，感覺活在舊社會。”
身旁，秦宏偉、林宇、劉瑞雄、郭向前等也不甘落後，起哄道：“老莫，為了等你，我們差點眼睜睜地在飯店餓死。你難道就忍心一手造就這種情何以堪的千古奇冤？”張海燕、葛誌媛等幾個女生，推波助瀾，笑道：“他當然忍心了！你們還不知道吧？我聽說莫雨辰家新養了條狗，拿良心作狗糧，長得可可愛了。”莫雨辰拉著陳穎，邊走，邊回道：“兄弟姐妹，祖國同胞們，哥們知道來得有點晚，累大家久等了。我自知罪孽深重，求大家給個台階下，成嗎？一會兒，我一定挨個向大家敬酒，賠不是。”
眾人越發得意，哄笑道：“不行，我們不答應！”郝銘越眾而前，叫道：“大家都把台階收起來，誰都不準給這小子台階下。”眾人轟然應道：“沒問題。”莫雨辰凜然不懼，一拍胸脯，笑道：“我說哥幾個，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有什麼非同小可的損招，劃下道來，哥們接著就是。”眾人經他這麼一問，反倒答不上話來，七嘴八舌說了一通，隻圍著莫雨辰、陳穎不放。陳穎被這麼多人圍著，一顆心怦怦跳個不停，隻把頭低垂著，緊拉著莫雨辰手不放。
須臾，莫雨辰見眾人答不上話來，哂笑道：“哥幾個，有事早奏，無事咱們就‘退朝’吧？”說著，就要拉著陳穎衝出人群。郭向前雙眼一轉，緊走幾步，趕到二人麵前，展開雙臂，堵住倆人去路，嬉笑道：“老莫，別忙著走啊！哥們代表全班發肺腑之言，強烈要求你倆將表白過程情景再現一遍。”說完，目視眾人，大叫道：“大家掌聲鼓勵。”眾人聞言，無不欣喜雀躍，熱烈鼓掌。
莫雨辰瞧了眼陳穎，隻見她耳根通紅，眼神畏縮，不由起了保護之心，用力抓住陳穎的手，長笑一聲，道：“沒人給台階，是吧？那我們還是自己搬椅子算了！”言訖，推開身前幾人，拉著陳穎擠出人群，在附近兩張椅子坐下。眾人見狀，忙拖桌拽凳，圍著坐了過來。
幾人拉拉雜雜說個不停，莫雨辰心聲慍怒，斥道：“我說，你們這是怎麼了？抓著針尖大點兒把柄，就像雷霆萬鈞逮賊似的，一棍子打死！哥們這裏可提前警告一聲，再這麼不依不饒得寸進尺，小心激起哥們奮起反抗的勇氣。”眾人忙岔開話題，聊起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