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如今外麵圍著官兵,就是蒼蠅也飛不出去。如何解困,你也想想辦法。”許念安將情形一五一十的與李執說了。
李執聽後有些恍惚。
他不久前才和許念安說,自己能享一輩子的榮華富貴,結果眼下就來了現世報。
人啊,真是不能亂說話。
心裏一頓排遣後,李執腦子一轉,突然說道:“要不,爬狗洞?”
“狗洞?”
“府裏還有狗洞?”
聞言,許念安和金氏都異口同聲的詫異道。
因為她們實在不知道,家裏還有這麼個出路。
李執摸了摸鼻翼,說道:“是我之前偶然發現的。”
事實上,這洞是他前年被禁足時,為了偷溜出去,自己連夜刨出來的。
後來為了掩人耳目,就讓墨硯將洞給蓋住了。
除非他真的熬不住,不然是不會用的,畢竟確實沒臉。
李執的心虛幾乎掛在臉上。
金氏和許念安都知道他的德性,略想想,就猜到了一二。
許念安早就習以為常了,反應平平,但金氏卻有些怒氣。
她礙於眼前的形勢,不便深究,最終以正事要緊,搖頭說道:“出不去。且不說那洞有沒有被發現,就是沒被發現,也不能出去。和我的書信是一個道理。”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難不成坐以待斃,等著別人來救咱們嗎?”李執皺眉道。
“倒也是個辦法。”
聞言,許念安說道:“倘若他們隻圍了李府,莊子和店鋪都幸免於難的話,說不定還真有人主動聯係咱們。”
“哦,對對對。我先前交代陳沐一家去買田家的地,算算時間,他們也該回來了。”
金氏驀然想起陳婆子一家,心下一喜,對一旁的管家吩咐道:“你讓人時刻注意外麵的動靜。若發現陳沐一家,就讓他們先躲起來,再想辦法打探老爺的消息。”
“是”管家點頭應道。
許念安覺得,如今這情況,實在捉摸不住。若真有人陷害,絕不會隻是圍府這樣簡單,早晚會有大動作,遂說道:“母親,雖然現在他們隻是圍府,但之後會不會撤走,會不會闖門,這都不好說。
依念安來看,咱們須盡快將府裏的賬冊、細軟都收拾一番,該藏的藏,該燒的燒。女眷們也都集中到一處,若真有什麼事,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金氏點頭:“你說的有理。管家,你可聽到了?”
管家思索片刻,試探著問道“夫人,那就先讓女眷們聚到正院裏?”。
“行。”金氏又道:“金銀細軟......賬上的先不要動,其餘的,你找些信得過的人散出去。”
待管家應聲離去後,金氏就讓許念安和李執,跟她去私庫。
從庫裏拿出一個小匣子,裏麵裝的是一疊銀票。
金氏分成三份,自己留一份,剩下的給了許念安和李執,說道:“這是我的私房錢,你們都拿著。若是真有事,你們就用來打點,也少受些罪。”
隨後又讓丫鬟仆婦,將金銀首飾都帶在身上。
不為藏錢保財,隻為打點活命。
眾人聽後,依言奉行。
當天無事,外麵的官兵隻是圍著李府,既不讓人進去,也不讓人出來。
次日清晨換崗時,另有一批官兵前來換班,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人尋到了機會,賄賂了幾個守後門的士兵,成功與府裏的人接上了頭。
“陳沐,你都聽清楚了?”
管家與陳婆子的兒子對上了話,將金氏的意思傳達給了對方。
“我都清楚了,還請夫人放心。縣令那裏,我已去探了口風,結果差點兒被抓起來,想不到之前還和老爺稱兄道弟的,現在卻直接翻了臉,我看是指望不上了。至於大獄那邊,我會盡力打點,讓老爺少受些罪。”陳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