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五 集
姚錫九宅邸 餐廳 姚錫九再次為劉英玉斟滿酒，並熱情地為劉英玉夾菜。 姚錫九：“老哥我是個粗人，不管幹啥都是直來直去，免不了有傷了老弟的地方，你可多體諒呀。” 劉英玉：“區長待我情同手足，未覺有傷小弟之處。” 姚錫九也為自己倒滿了酒，他笑著端起酒杯：“老弟既是這樣認為，那咱就為兄弟間的今後合作再幹一杯。” 劉英玉有些蹊蹺，剛要啟口相問，姚錫九的酒杯已經擺在了自己的眼前，他定定神，還是隨同主人將酒飲盡。等飲到第三杯酒時，劉英玉奪過了酒權。他拿起酒瓶說：“區長已經為我斟過兩杯酒啦，這第三杯由我來倒酒。怎樣？” 姚錫九：“好！” 劉英玉倒滿兩隻酒杯後，端起：“我敬區長大人。” 姚錫九高興了，也端起酒杯來：“這是第三杯酒……” 劉英玉不等姚錫九說完，立即阻止說：“慢！區長今天急著找我來，恐怕不是為喝酒吧，有什麼事需要我，請區長直言。” 姚錫九：“咱們先喝了這杯酒再說。” 劉英玉執拗不肯：“區長，你要是不把話說明，這杯酒我實在是咽不下去。” 姚錫九放下酒杯：“好，武林中人就是痛快。剛才咱們談到武青峰，在傅家甸隻有他可能上擂跟日本武士較量，我現在找你商量的就是設法不讓他上擂！” 劉英玉為難地：“武青峰為人性情耿直，他若想上擂，恐怕誰也勸阻不了。” 姚錫九：“是啊，他這種人勸是勸不住的，再說時間也來不及，明天中午可就開擂了。” 劉英玉：“區長是不是有了打算？” 姚錫九：“不瞞你說，打算已經有了，那就是在今天晚上……” 劉英玉緊張而急切：“把他抓起來！” 姚錫九：“把他殺了！” 劉英玉大驚：“……殺了他……” 姚錫九：“這樣的任務就得派既有能耐而又可靠的人去幹。” 劉英玉：“區長派誰去？” 姚錫九：“這還用問麼，派你呀。” 劉英玉果斷地：“不，我幹不了！” 姚錫九：“為啥？” 劉英玉：“他是個武功超群的人。” 姚錫九：“你糊塗了吧？我沒讓你明火執仗地跟他硬打硬拚，我讓你今天晚上去暗殺他！” 劉英玉一怔，露出為難之色：“江湖中曆來是明爭不暗鬥，搞暗殺是江湖之大忌！” 姚錫九將筷子摔在桌案上，聲音高了起來：“我不管什麼大忌不大忌，如果你不幹，我今天就要犯個大忌，你劉老弟就邁不出這個門檻！” 兩個保鏢抽出雙槍，對準劉英玉，劉英玉緊張而沉著地思考著。頃刻間，劉英玉哈哈大笑起來：“我一句玩笑，居然把區長的兄弟激怒了。其實，你叫我去暗殺島本，我不敢，要去暗殺武青峰嘛……” 姚錫九：“隻要殺了武青峰，不但給你立功，還可領賞，你要多少……” 劉英玉思考少頃：“暗殺武青峰的任務我領，賞錢分文不取！” 姚錫九：“好！哥們兒幹這第三杯酒！” 劉英玉決斷地：“幹！” 慶豐茶園門前 傍晚 在原慶豐茶園門前廣場四麵燈火聚焦處，一座擂台雛形悄然搭起，一張八仙桌放於擂台台口一側。台口上方懸掛一橫幅，上書“大日本帝國武士擂台”，兩側條幅分別為“展威力，施神功，譽滿九州”及“吹灰力，掃華夏，獨霸樂土”。 盡管北市場過路行人及商販們來去匆匆，冒著瑟瑟秋風，逼人寒氣，卻仍然願意駐足觀看擂台搭建的過程，並竊竊私語。 青峰家具店 深夜 深夜，一掩麵黑衣人飛身越過青峰家具店院牆，快步走至房門前，拿出一紙串在匕首之上。 青峰家具店 瑤瑤居室 武瑤瑤似有察覺，警惕地翻身而起，向後院走去。 青峰家具店 院內 黑衣人正欲將匕首向房門插去，正遇武瑤瑤推門而出，二人在黑暗中對打起來。 黑衣人無心戀戰，抽空將匕首擲出紮於門框之上，飛身越牆消失在黑暗之中，武瑤瑤追至牆下…… 武青峰突然出現門口：“什麼人？” 武瑤瑤：“爹！是我。有人越牆，我去追他！” 武青峰發現門框上的匕首和紙箋：“站住！”回身從門框上拔下插有字箋的匕首。 武青峰不語，拉著瑤瑤走進內室。 青峰家具店 室內 武瑤瑤將燈燃起，武青峰抽下紙箋，借著燈光看清了紙上的字：“明日擂台有險，請君罷擂遠行！” 武青峰問武瑤瑤：“你看清是什麼人嗎？” 武瑤瑤：“來人蒙麵，沒能看清。” 武青峰用手拍了一下紙箋：“看來，此人隻有關切之意並無惡心。” 武瑤瑤疑惑的：“既是好心，為何蒙麵？” 武青峰沉思片刻：“不露身份必有隱情。” 武瑤瑤奪過紙箋，看了半天說：“爹，你說，他會是誰？” 武青峰拿起匕首端詳辨認著：“難道是他！” 武瑤瑤急忙接過話茬：“你說的是——” 武青峰一字一句地：“劉——英——玉！” 北市場擂台 次日上午 陽光高照，多少有些暖意。看擂的人們從四麵八方向北市場擂台區域彙集，人群中，時而可見說不清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的便衣特務，場麵紛亂嘈雜。 北市場擂台附近 一側 北市場擂台附近，足有一個連的荷槍實彈滿洲國士兵和警察在流動警戒。 姚錫九的專車停在了擂台附近的一個空地，他下車後，在兩名保鏢及若幹隨從的簇擁下，向擂台走去。 姚錫九低聲問著身旁的保鏢：“劉英玉昨晚的事幹得咋樣？” 保鏢甲：“一直沒見到劉武師呀。” 保鏢乙：“估計沒問題，就衝劉武師的能耐，暗殺個人——” 姚錫九瞪了保鏢一眼：“你哪兒那麼多廢話，怕把你當啞巴賣了咋的？” 保鏢甲回頭向保鏢乙：“快，快去前麵給區長找座兒。” 姚錫九擺手製止：“別，咱們今天就在這後麵站著，免得濺了一身血。” 北市場 南門外 人們三五成群地向擂台方向集去。在人群中，有王麻子、嚴老板、於長櫃、二和尚等北市場的商販。 北市場 擂台上 擂台兩側分別站著四個荷槍實彈滿洲國士兵。 擂台前沿一側，放著八仙桌一張，桌上鋪有紅布，上麵放著幾摞閃閃發光的現大洋。 姚胡四坐在中間的太師椅子上，指揮著徐大褂子安頓著擂台下的秩序。 北市場 擂台下 嘈雜的擂台下麵，擁擠不堪。不時傳出“踩死人了——踩死人了——”鬼哭狼嚎的喊叫聲。 北市場 擂台上 上午十時整，徐大褂子在擂台前沿的另一側，敲響了銅鑼。意味著北市場擂場比武正式開始。 姚胡四拿一鐵皮話筒開始喊話了：“各位老少爺們兒聽了，今天由東洋大武士設擂，一展絕妙神功武士道精神，有敢上擂者便是豪傑，若有取勝者就當然是英雄，是英雄就得重賞。” 姚胡四看看擂台下麵的民眾，指著八仙桌，提高著嗓音：“瞅見沒有，這三百叮當山響的現大洋，就是給英雄的賞錢，有兩下子的趕緊上擂比武吧！” 北市場擂台下 一側 兩名日本武士在荷槍實彈的滿洲國士兵的護衛下，向擂台的階梯走去。 北市場 擂台上 姚胡四用日本語言和雙手歡迎著兩名日本武士。 兩名日本武士立於台中央，耀武揚威地向擂台下的民眾做著各種挑釁的動作。 擂台下的人們交頭接耳，流露出各種不同的表情。 徐大褂子在一旁喊了起來：“誰上來——來嚐嚐一下日本武士的厲害！” 姚胡四接著又喊起來：“咋的，沒人敢上來？看來中國人雖多，可沒用的也多，說來道去，就是不如人家大和民族……” 忽然，一青年壯士躍上擂台。 姚胡四打量者青年壯士：“好，還真有膽壯之人，我可先告訴你，這擂台上可是當場不讓步，舉手不留情的地方。受傷算你撿著，打死活該，三百塊大洋可不是好拿的！” 青年壯士：“少說廢話！”言罷，青年壯士向一名日本武士衝去，二人對打起來……在對打中，青年壯士漸漸不支，隻有招架之力，並無還手之功，日本武士卻是更加凶猛追打不放，最後，將青年壯士打下擂台，生死未料。 北市場 擂台下 青年壯士被打下擂台後，立即被幾個人抬出人群。 北市場北大門 江堤下 青年壯士被抬到北大門江堤下，那裏有早已準備好的空場地，將青年壯士放在木板上，一陣劇痛讓青年壯士大汗淋漓。 其中一人說：“快找個大夫看看吧，這青年壯士肯定傷勢很重！” 這時，歪七拉著洋車路過，一人喊道：“歪七，這青年壯士傷勢很重，快去把王大夫找來。” 歪七停下洋車，走過來看看：“這是上擂的英雄，我馬上去！” 北市場 擂台上 姚胡四：“各位老少爺們兒，看見沒，這就叫打擂！沒兩下子別上來送死，這三百現大洋是給能人準備的，還有誰上？咋的？有能耐的都沒來？看來，這擂台是日本人的天下嘍！” 又一青年躍上擂台，直取日本武士，二人對打起來。 北市場 擂台下 武瑤瑤跟著武青峰，在人群中向擂台一側擠過去。 姚錫九站在高處偶見武青峰一眼，驚愕：“咋整的，武青峰沒死？帶幾個人去把劉英玉給我找來。”然後對一隨從說，“你去悄悄告訴姚胡四……”向隨從耳語著。 隨從領命，向擂台走去。 姚錫九：“這擂，咱別看了，跟我回去！” 姚錫九帶著保鏢等人，匆匆離開擂場。 擂台上正在激烈格鬥…… 江壩外 荒地 筱麟坤、藍荷花、駱地、鄭爽梅等人冒著紛紛飄灑的雪花，來到江壩外的荒地。駱地、鄭爽梅領著筱麟坤、藍荷花匆匆走到一塊埋葬不久的墳坵前，將一塊寫有“李寶英之墓”的木牌立在墳前。 駱地指著墳坵：“這就是李寶英的墓地。” 筱麟坤肅立墳前，頗為感慨：“李老板，我們看你來了，我筱麟坤雖與你相識不久，對你的民族氣節頗為敬佩，隻可惜再無謀麵之機，筱麟坤我也身遭劫難之時，即將離開濱江遠走高飛。今天，我們是特此來向你辭行的。李老板，安息吧。” 藍荷花將一束不知名的野花擺放在李寶英的墳前，陽光下的野花顯得格外璀璨耀眼。 北市場擂台下 一側 歪七在人群中找到了王麻子，王麻子跟在歪七後麵急忙向北大門江堤下的空場地走去。 北市場北大門 江堤下 王麻子看看被打下擂台青年壯士的傷勢，立即說：“歪七，馬上拉著他到我的膏藥店鋪。” 歪七：“可我擂台一眼都沒看到哪！” 王麻子：“擂台關你個屁事，救人要緊！” 眾人將青年壯士扶上歪七的洋車，共同跟在歪七洋車的後麵，飛似的向北市場南門跑去。 英玉武館 室內 北市場英玉武館內，姚錫久的保鏢甲帶著幾個人，凶神惡煞般破門而入。 保鏢甲大喊：“劉武師，劉英玉快出來！” 英玉武館內寂靜無聲。 保鏢甲：“搜！” 保鏢帶著幾人到處搜查未果。 保鏢甲：“他媽的！跑了？你們還愣著幹啥，給我砸！” 在保鏢甲的帶領下，眾人瘋狂地砸著英玉武館的所有設施。 姚錫九宅邸 客廳 姚錫九正在聽電話：“什麼？發現了筱麟坤？抓呀……還有誰？……什麼他媽三姨太，一塊抓！不行就打死他們一對兒狗男女！” 姚錫九放下電話，氣憤地在室內打著轉。 姚錫九宅邸 寢室 姚錫九氣憤地推門進入寢室，他看看藍荷花化妝桌，順手抄起身旁的花瓶，擲向藍荷花化妝桌的鏡子，隻聽“嘩啦”一聲，化妝桌的鏡子被砸得粉碎。 保鏢甲跑進來：“報告區長，劉英玉的家我們給砸了！” 姚錫九轉過身來：“他人呢？” 保鏢甲：“跑了。他家中一個人也沒有！” 姚錫九大怒：“他媽的，劉英玉竟敢玩我，抓住他非千刀萬剮不成！” 姚錫九宅邸 客廳 姚錫九又走入客廳，怒氣未消地對保鏢等人：“你說，你們能幹什麼，劉英玉、武青峰、筱麟坤、藍荷花一個個都他媽在外麵溜達呢，既殺不了他們，也抓不到他們，我這大區長的臉還不如屁股呢！滾！都他媽的給我滾出去！” 江壩外 荒地 風刮得越來越緊，雪下得越來越大。筱麟坤、藍荷花、駱地、鄭爽梅等人在李寶英的墳前燃燒著紙錢。 江壩外荒地 附近 錢塘派出所所長趙大個子領著武裝警察悄悄地圍了過來，圈子越來越小。 江壩外荒地 附近 筱麟坤、藍荷花、駱地、鄭爽梅正準備走，趙大個子領著武裝警察走到了他們的身後。 趙大個子：“筱麟坤老板，好久不見了。” 筱麟坤等人急忙回身，槍口已經對準了筱麟坤等人。 筱麟坤：“你是——” 趙大個子：“貴人多忘事吧，我是錢塘派出所的趙大個子呀。” 筱麟坤笑了笑：“是趙所長。對不起我們還有事，不能奉陪，走。” 趙大個子：“慢！今天找的就是你——通緝要犯，我看還是少麻煩，束手就擒吧！” 藍荷花急忙從隨身兜中掏出手槍，她對準趙大個子：“趙大個子，你敢動！我就先打死你！” 趙大個子：“喲，三姨太呀，過去你說句話，沒人敢回個不字。可如今，你是個啥呀？你也是他那根繩上的螞蚱，一個也跑不了。來——把他們都銬上！” 警察正欲向前，駱地忽然將一名警察打倒，眾警察端槍瞄準…… 趙大個子：“別開槍，抓活的可有重賞！” 眾警察將筱麟坤等人圍住。 雙方開始格鬥。 四人終於衝出包圍。 駱地：“不能戀戰，快走！” 四人沿鬆花江向前跑去。 趙大個子：“開槍，快開槍！” 警察甲：“你不是不讓開槍嗎？” 趙大個子：“笨蛋，人都跑了，不開槍還等啥！” 趙大個子首先鳴槍。 眾警察向遠處開槍。 趙大個子：“追，快點追！” 北市場 擂台上 姚胡四：“眾位老少爺們兒，這回開眼了吧？沒多大工夫，已有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叫人家日本大武士給踹下擂台了，要說中國沒能人不對，那能人都哪去了，都是怕死鬼，鑽了耗子洞了……” 北市場 擂台下 武青峰和女兒武瑤瑤站在一起，他聽到姚胡四的喊叫，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後脫去棉襖遞給武瑤瑤，一個隻身短打扮、矯健的身影飛上擂台。 北市場 擂台上 姚胡四定睛一看，不覺失聲驚叫起來：“武青峰，武青峰！” 武青峰上得擂台也不與任何人搭話，怒氣衝衝地撲向日本武士。 武青峰與日本武士緊張、激烈的對打…… 日本憲兵隊島本辦公室 室內 島本辦公室門外傳來喊聲：“報告！” 島本大佐正在接電話：“進來。” 日本憲兵隊士兵：“傅家區警察署署長李兆豐求見。” 島本大佐放下電話：“請進來。” 李兆豐進門，由於他的胳膊包紮著掛在胸前，不能敬禮，為此向島本鞠躬九十度。 島本大佐站起，拿著一枚“大日本帝國功勳” 紀念章走向李兆豐：“李兆豐署長受苦了。你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射向我們大和民族憲兵隊小隊長的子彈，令人欽佩。我代表關東軍濱江軍分區第四憲兵隊全體軍人向你致敬，同時向你贈送大日本帝國功勳紀念章一枚。” 李兆豐有些受寵若驚，他恭敬地站在那裏，恭候著島本大佐為他佩戴的大日本帝國功勳。 島本大佐為李兆豐佩戴紀念章後，雙手拍了拍李兆豐的雙肩：“你管轄的北市場擂台比武進展如何？” 李兆豐：“到目前為止，已有北腿李、醉拳三、拐子王和沙掌王等四五個號稱東北霸主的武林高手都被大日本帝國武士打下擂台。” 島本大佐興奮地來到酒吧台前，嘴中一個勁兒地“幺西”。 島本大佐倒了兩杯紅酒，一杯遞予李兆豐：“為我們日本武士道精神幹杯！” 日本憲兵隊 門前 江北胡子騎一匹高頭大馬，直向日本憲兵隊飛奔而來。 日本憲兵隊門前，兩名站崗日本士兵見狀急忙舉槍高喊：“站住！站……” 江北胡子手起槍響，兩名日本士兵應聲倒地。 從日本憲兵隊內衝出幾名日本士兵，一邊喊叫著，一邊匆忙地向遠去的江北胡子射擊…… 日本憲兵隊島本辦公室 室內 不等島本大佐和李兆豐喝完酒，門外一陣槍響引起了島本大佐的注意。 島本大佐：“來人！外麵槍響的什麼的幹活？” 日本憲兵隊士兵走進：“報告指揮官，有人在門前打死兩名哨兵。” 島本大佐暴怒地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致使李兆豐渾身一抖。 島本大佐：“八嘎，又是這個江北胡子！膽量大大的。” 李兆豐將尚未喝完的酒杯輕輕地放回了吧台，然後走向島本大佐：“島本先生，為了保證您的安全，是否將北市場擂台比武場地的憲兵小分隊兵力撤回來？” 島本大佐堅定而高聲地喊著：“不！”隨後又沉思片刻對李兆豐說，“江北胡子不會再來了！” 李兆豐：“那萬一……” 島本大佐：“沒有萬一。他江北胡子的目的就是聲東擊西，迫使我們撤回北市場憲兵小分隊的兵力，你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