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夫人再偏愛衛家姑娘,也不能越過自己這個親生女兒。
徐令則道:“你先和嶽父說一聲。”
衛夫人若是生氣,收拾殘局,還得衛淮來。
顧希音笑著點點頭,對上憂心忡忡的月見,她示以安撫。
“好。這件事情,我還是上門去說一聲。”
“你要出宮?”徐令則道,“那我陪你去。”
他不放心她單獨出去。
現在即使在宮裏,即使重重護衛之下,他都還要時不時地過來看看她。
哪怕隻看一眼,確定她安然無恙,他才能放下心來繼續去忙;無論朝廷中的事情多麼繁重,隻要想到她還在等自己,徐令則便覺得內心滿足。
顧希音笑道:“好。咱們也該去大相國寺還願。”
“還願?”
“上次我燒香的時候祈求身邊人都稱心如意,現在寶兒懷孕,月見遇到了對的那個人,是不是該去還願了?”
“對的那個人……”月見心裏默默地重複著,忽然覺得眼眶發熱。
這麼多年孤獨而驕傲的等待,曆經波折,閔幼禾是那個對的人嗎?
她現在一邊沉浸在對未來夫唱婦隨的暢想中,一邊控製不住地覺得愧對顧希音。
徐令則笑道:“真是個小貪心。我覺得你多半是嘴饞,還想去吃東西是不是?”
顧希音大笑:“看破不說破才能好好相處。”
第二天,徐令則上朝就一副“朕很生氣,你們都給朕小心點”的神情,眾多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觸怒了這位年輕卻又深不可測的帝王。
這種時候還進言,那純屬自己不認死活坑,所以當徐令則問誰有事情啟奏的時候,隻有幾個報喜的站出來。
可是大家很快就發現,這裏豐收,那裏平叛,都沒有讓皇上展顏,心裏都忍不住想,到底是誰觸怒了皇上,怎麼事先沒聽說過啊?
甚至有人腹誹,難道皇上這是陰陽失和,欲、求不滿了?
在這種嚇得人差點尿褲子的氣氛中,眾人無事回稟,很快散朝。
徐令則離開後,眾人都圍著衛淮,想從他這裏探探口風。
衛淮摸著胡子,一臉高深莫測:“揣測聖心要不得啊,眾位。”
然而他心裏卻樂開了花——皇上這樣,自然是嚇唬你們這些人,想早早散朝去我府上拜見我呢!
他昨晚就得到了消息,現在自家夫人肯定在張羅呢!
衛淮滴水不漏,很快撥開眾人離開。
眾人在心裏都罵一句老狐狸,議論了一番,卻又沒有什麼結果,隻能各自打道回府。
果然,衛淮前腳回府,後腳徐令則就帶著顧希音低調地來到了衛府。
衛夫人帶著衛雲迎了出來,對徐令則道:“你嶽父準備了上好的梨花白,你們喝酒去,我們娘幾個說體幾話。”
徐令則卻笑道:“還早,不到吃飯時候,我先和希音陪您坐一會兒。”
顧希音有些動容,哪裏不明白他是怕自己被衛夫人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