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仲禾罵了一句“怎麼這麼沒用”,但是卻還是讓人把席麵擺到了屋裏。
兄弟兩人相對而坐,閔仲禾給兩人各自斟了一大碗酒。
閔幼禾看著他笑。
“笑什麼?”閔仲禾口氣很橫。
“二哥,看見你過得這麼自在,我心裏很高興。”閔幼禾道,“你是真的喜歡康王嗎?”
閔仲禾沉默。
這種事情太難以啟齒,又為世人所不齒,他覺得肮髒,不想在弟弟麵前提起。
他沒想到,閔幼禾竟然能一語中的。
這個弟弟,沒有成長為書呆子,對人情世故,有深深的體察和包容。
“二哥,那有什麼關係?”閔幼禾道,“嫂子給咱們生了三個侄子了,又有我在,咱們閔家枝繁葉茂,不差你一個。你又不是獨一份的,古往今來,這種情況數不勝數。”
閔仲禾眼中終於露出驚訝之色。
“真的。”閔幼禾道,“隻要你願意,隻要你過得高興,我們都不會說什麼。就是這個地方……我之前總擔心你受委屈。”
“我在這裏不錯。”
“那就行。”閔幼禾端起酒碗,“二哥自己的事情有了著落,我的事情一定要上心啊。來,二哥,我敬你一碗。”
閔仲禾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閔幼禾想學著他的樣子,結果剛喝了一口就差點被嗆死,咳得肺都要出來了。
閔仲禾滿臉嫌棄:“你酒量太差了,以後怎麼混官場?”
閔幼禾看著他道:“那以後二哥幫我擋酒。”
閔仲禾不說話了,半晌後道:“你自己吃菜,和我說說家裏的情況。”
其實家裏的事情他都知道,隻是他擔心閔幼禾掛著月見的事情坐立不安,才故意這般說來。
沒想到閔幼禾不領情:“這些事情以後再說,我現在就想著月見。要是她被別人定下了,我今日定要一醉方休了。”
閔仲禾不理他了。
“也不知道她家裏什麼情況。她當不是嫌貧愛富的人,但是家裏不知道……唉。”
看著弟弟愁腸百轉的樣子,閔仲禾倨傲道:“誰說我們家貧?我的都是你的。”
閔幼禾:“我不要。”
兄弟倆正在說話間,一個白胖子急匆匆地進來。
他今年其實也就四十多歲,白胖白胖,看起來像個白麵饅頭,身上的蟒袍昭示著他的身份。
閔幼禾知道這是康王,站起身來。
閔仲禾卻坐在原地沒動。
康王似乎沒看到閔幼禾一般,急急地問:“仲禾,你打聽薛魚兒幹什麼?是不是她又來挑釁了?”
閔仲禾:“什麼?”
康王擦了擦頭頂的汗:“不是薛魚兒?你不是讓人打聽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嗎?”
“我什麼時候認識什麼薛魚兒了?”
康王道:“你忘了,上次咱們一起出城的時候被人罵了?我氣不過,讓人去查,結果發現是她……然後就算了吧。”
閔仲禾被這般對待慣了,所以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康王原本想逞凶,後來铩羽而歸,覺得沒了麵子,也就沒好意思再提。
閔仲禾心知肚明,卻懶得拆穿他,道:“皇後娘娘身邊名聲不好的那個,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