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個主意或許有些粗糙,但是這卻是眼下我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司馬仲徹繼續道,“希音,稍作忍耐可以嗎?就當是為了我。”
伊人從鼻子中發出了一聲不屑的聲音。
——憑什麼為了你,你算哪根蔥?
有本事讓她恢複記憶,看扇不扇你!
顧希音道:“這個,你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好。”司馬仲徹笑了,“有什麼事情我們都慢慢商量。你要是就覺得不好,咱們再想別的辦法。”
“嗯。”
雖然顧希音覺得如果司馬仲徹說得都是真的,他很可憐,但是這件事情,她還是不想草率。
她和司馬仲徹已經相處幾個月了,後者也花費了很多時間陪她,但是她始終無法培養出那種親密無間的感情。
到目前為止,她依然覺得在司馬仲徹麵前,她很拘束和忐忑。
雖然和容啟秀的戀愛是失敗的,但是怎麼說,她也是談過的,知道正常的戀愛是什麼感覺。
總之,她和司馬仲徹的這種感覺,並不對。
接下來的日子,司馬仲徹似乎忘了這件事情,並沒有再提,顧希音默默地鬆了口氣,但是又總是提心吊膽,唯恐他又舊事重提。
她摸著伊人的後背道:“其實如果可以,我想回一趟中原。”
也不知道是司馬仲徹撒謊,還是她自己當時腦殘選擇,失去了一段記憶,她仿佛找不到來處。
這是一個愚蠢的選擇。
她想找回記憶,哪怕那些記憶並不愉快,也總比現在這般好。
伊人聽了這話很振奮,但是想想又蔫了——司馬仲徹那廝看得那麼緊,怎麼能有機會逃出去?
徐令則,你真是個大笨蛋,活該哭哭啼啼打光棍,到現在都還沒找過來,笨死你算了!
隻有天知道,伊人多麼想告訴顧希音徐令則的存在,她憋在心裏,簡直要憋死了。
京城。
大河已經會走了,天氣轉冷,他穿著厚厚的棉衣,像個小熊一樣,還偏偏要自己爬過高高的門檻,然後口中喊著“父皇”,跌跌撞撞地向桌案前的徐令則跑來。
徐令則正拿著顧希音的帕子睹物思人,看見大河,臉上總算露出難得的笑容。
他把帕子收起來,起身把大河抱起來。
摸著大河的手有些涼,他皺眉問大河身後的薛魚兒,:“怎麼不給他多穿些?”
“穿得已經夠多了。”薛魚兒道,“再多了容易出汗,回頭容易生病。這是夫人之前說的。”
盡管顧希音已經是皇後,她卻還是習慣於從前的稱呼。
聽到這裏,徐令則有些沉默。
大河見他失神,頓時有些著急,伸出小手抓他的胡子。
自從顧希音失蹤之後,徐令則開始蓄須,整個人看起來老了足有十幾歲。
大河人小力氣大,徐令則頓時吃痛,卻也不惱,笑道:“怎麼了?”
“父皇,”大河奶聲奶氣地道,“馬,馬……”
薛魚兒頓時抬頭看向徐令則,後者眼中果然極快地閃過痛色,同過去小半年裏的每一次這種情況下的反應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