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被關著的時候,隻要不想著逃跑不亂叫,肉食是從來不斷的。

當然,這是因為顧崽崽的緣故。

司馬仲徹對它好,完全是因為它是顧崽崽認定的人,不,狗。

它在暗處看到顧希音對司馬仲徹笑就來氣,要不是這個混蛋,她們能背井離鄉,有家難回嗎?

不過顧希音也可憐,現在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她可是神醫啊,趕緊恢複記憶啊!

伊人心裏有個想法,想要自己逃出去回京報信,但是顧崽崽告訴過它,南疆在距離京城十分遙遠的地方,它又是這麼龐大的體型,招人的外貌,想不被發現、安然無恙地回京,實在太難了。

狗生也無望啊!

顧希音還在沒心沒肺的笑道:“我說了給司馬仲徹做菜,現在喂了一大半給你。要是他知道,他和狗奪食,你說他能不能剁了我?”

伊人一臉傲嬌——不是它看不起那誰誰誰,費勁心機、勞師動眾把顧希音弄到這裏來,他能舍得?

它這個“婆婆”太招人了,而且明顯是招人渣體質。

一個個的,怎麼就不盼著她好,都自以為是地覺得他們才是能給顧希音幸福的唯一一個?

真是蜜汁自信的愚蠢人類。

顧希音卻沒覺得自己想得有毛病,輕輕撫摸著伊人道:“我穿越是不是為了做任務來的?從一個皇帝身邊到另一個皇帝身邊。”

如果司馬仲徹說的是真的,那顯然她宮鬥失敗,喪子失寵,又失憶,簡直慘不忍睹。

現在司馬仲徹說保護她,但是這和坐牢有什麼區別?

顧希音失去了記憶,但是沒把腦子弄丟。

司馬仲徹不允許她接近任何其他人,說保護是成立的,說囚、禁也成立。

伊人對司馬仲徹十分忌憚,在顧希音眼中,狗要比人笨,比人忠心,讓狗撒謊,比人撒謊的難度大多了。

所以她現在內心的天平其實隱隱傾向了伊人,隻是再想起司馬仲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也多少有些內疚。

“伊人啊,”顧希音感慨道,“我到底怎麼才能知道真相呢?”

伊人舔了舔自己前爪——它就是一條狗,問它怎麼高深的問題做什麼?

“明日我要跟著司馬仲徹去林子裏,你千萬別跟來。”顧希音想想又不放心地叮囑道,“林子裏太危險,而且司馬仲徹又熟悉,你別暴露了,知道嗎?”

伊人表示不服氣,誰還不是林子裏出來的了?

顧崽崽是神犬,是密林中的王者,那它起碼也是個王後吧。

但是再想想,司馬仲徹是神犬的主子,它頓時又偃旗息鼓了。

不去就不去,誰稀罕啊!它躺著不舒服嗎?

顧希音看著它不服氣的小樣子,嘴角不由露出笑意。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和伊人十分親近。

同樣是陌生的,伊人比司馬仲徹更容易讓她卸下心防。

第二天,司馬仲徹帶著顧希音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