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音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冗長的夢,頭昏昏沉沉的。
她甚至懷疑自己還沒醒來,否則怎麼會又一次覺得自己穿越了呢?
還有,她這是睡了多久,為什麼覺得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坐起來都覺得天旋地轉。
門口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顧希音循聲望去,目光中有好奇,也有緊張。
一個身穿玄袍的高大男人進來,麵色冷峻,眸若深潭,然而當他看到顧希音的時候,麵上的冷意頓時如春天的雪山,瞬時融化,眼中也變成了亮晶晶的驚喜。
顧希音微訝——這男人看她的眼神,貌似有些熟悉啊!可是她好像並不認識他,這是怎麼回事?
“你醒了?”男人快步走過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顧希音搖搖頭,“這是哪裏?你是誰?”
男人眼中頓時流露出不敢置信的震驚和受傷,“你,你忘了我是誰?”
顧希音對上他的眼神,莫名地有幾分心虛,道:“不好意思啊,我覺得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也確定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所以不敢胡亂說話。
她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腕,那裏有一道舊傷,但是看傷口的情形,已經痊愈了很久。
顧希音更茫然了。
她還是她嗎?她是穿越到了別人身上,還是穿越到了幾年之後的自己身上?
“沒關係,沒關係。”男人似乎比她還激動,半跪在床前,伸手拉住她的手,“隻要你人沒事就好,過去的事情,我可以慢慢告訴你。”
他的手有些涼,顧希音被他觸及,有些陌生的疏離感,下意識地收回了手。
男人也不介意,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眼中有淺淺的失望和受傷:“你連我也忘記了……沒關係,那我現在鄭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司馬仲徹,是南疆的皇帝。”
顧希音瞪大了眼睛。
南疆?皇帝?
她果然又穿越了!
這次換成了宮鬥?
不行啊,她連一個容啟秀都搞不定,她的智商情商,會慘遭碾壓的。
也不知道她現在是這皇帝的什麼人?白月光?
她心裏有些淡淡的悵惘,她還沒徹底從上一段失敗的戀情中走出來,就穿越到了幾千裏之外的南疆。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徹底離開。
但是,她的新生活不應該是在宮裏,她得搞清楚局麵,然後想辦法離開才行。
司馬仲徹道:“你是不是在想著逃跑?”
顧希音感受不到他的惡意,所以戒心也沒那麼強,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司馬仲徹笑了,露出嘴角的酒窩。
顧希音暗想,這冰山男人和煦起來,笑容也是迷人。
可是如果這個男人懂讀心術,那就有點可怕了。
她對南疆了解甚少,就從說書人那裏知道隻言片語,隻知道這是一個神秘詭異的國度,這些年處於內亂之中,所以和中原相安無事。
因為南疆的神秘麵紗,所以她對眼前的男人多了一層忌憚。
她腦海裏充盈著蠱蟲邪術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