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不好意思直說,這廝分明是覬覦將軍夫人,想要來將軍上眼藥的。
手下又道:“馮將軍,別說您,我也覺得,這容啟秀死得是不是太容易了?會不會是替身啊!”
馮勇一巴掌拍過去:“胡說,我又不是沒見過容啟秀。再說,你以為他的氣度,隨便什麼人都能模仿?”
話雖然這般說,他還是心裏不太踏實,上前在容啟秀的臉上摸了摸,並沒有摸出異常,這才罵道:“我就說,這事能假冒嗎?”
說話間,他又試了試容啟秀的鼻息,果然還是沒有。
手下“嘿嘿”笑了兩聲,“這不覺得白撿功勞不踏實嘛!”
“有個屁功勞。”馮勇道,“咱們的功勞都在前麵,這叫從龍之功,夠咱們吹一輩子,還讓子孫傳說幾百年的了。來,叫人來,把容啟秀先抬到床上,然後裏三層、外三層給我守好了,蚊子都不能放進來!要等將軍親自來看過,這件事情才算結束,知道嗎?”
手下知道這件事情的嚴肅,連忙點頭:“馮將軍您放心,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把腦袋擰下來給您當球踢。”
“那我去將軍府看看……”馮勇抬腳要往外走,然而還沒走到門口,又折轉回來,“算了,我不放心。將軍既然讓我守著這裏,我就守著這裏。讓人弄幾個菜來,不許要酒,早上到現在,水米沒進一口,餓死老子了。”
手下忙讓人去找飯菜,笑著陪他坐下道:“就是,咱們就守著這裏。您別走,您走了,我這心裏總覺得不牢靠。”
馮勇笑罵幾句,並不敢大意,打起精神來就守在屋裏。
有幾個士兵,七手八腳地把容啟秀抬進內室的床上,馮勇還指點他們找出床單蓋在他身上。
馮勇道:“可惜了。”
他帶著手下對著屍體拱手拜了拜。
再說薛魚兒,雖然因為容啟秀之死心情有些沉重,但是想到從此以後改換了天地,心情還是大好,從馬車上下來,擦了幾把臉上的厚厚妝容,露出自己麵目,笑嘻嘻地對著門口如臨大敵的看門婆子道:“死了,容啟秀死了。”
沒想到,這樣的好消息也沒有讓婆子展顏。
婆子哭喪著臉道:“魚兒姑娘,您快進去看看。”
“怎麼了?”薛魚兒愣住了。
“老奴,老奴怎麼聽說,”婆子快哭了,“老奴怎麼聽說,夫人找不到了。”
這晴天霹靂,把薛魚兒劈得瞬時懵了。
“什麼意思?”她抓住婆子的袖子,“誰找不到了?”
不可能是夫人的,將軍一定對夫人做了最妥善的安置啊!
誰都能丟,夫人也不可能丟啊!
“真的,”婆子點點頭,“裏麵的人都這麼說,將軍,將軍現在快瘋了。”
薛魚兒顧不上再和她說話,提起裙子就快步往院子裏跑。
越往裏她越心驚地發現,院子裏已經亂成一片,到處都是侍衛,看起來婆子說的,很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