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立刻捂住自己的小屁股,十分警覺。
顧希音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罵道:“你爹什麼時候舍得彈過一指頭?還給我裝模作樣的,來,到娘這裏來吃飯。”
大河已經七個多月,可以吃輔食了,顧希音把蛋黃研碎,加上一些不甜的果醬一起喂他,小東西每次吃得都不亦樂乎。
之所以每次多讓他最後吃,是因為他實在是個吃貨,對桌上所有的飯菜都很好奇,伸手去抓。
徐令則又是個對兒子沒原則的,總是偷偷喂他一些顧希音不許他吃的東西,所以後來索性顧希音就等著吃完飯撤了桌子再喂他。
聽說要吃飯,大河立刻覺得爹沒那麼親了,兩條藕節一般的胳膊揮舞著要顧希音抱。
顧希音走過來從徐令則手中接過他來,笑道:“你爹穿這麼多你還讓他抱,也不怕捂出痱子來。”
大河咯咯笑著摟住顧希音的脖子,對桌上的吃食已經垂涎三尺。
徐令則道:“那我就先去了。”
“好。”顧希音忙著照顧猴子一樣的大河,沒有顧得上抬頭看徐令則,也就錯過了他站在門口看向他們母子時,眼底的柔情和不舍。
徐令則目光最後停留在顧希音鬢角那朵灼灼綻放的海棠,心裏想著,等明年要給她種一大片海棠。
他送她的東西,她最愛的,還是窗下那一片海棠。
徐令則前腳離開,後腳就有金吾衛來傳旨。
不錯,正是鄧太後身邊的金吾衛,宣顧希音進宮。
他們來勢洶洶,氣勢分明在說,不去的話就把人強行帶走。
“顧希音”從屋裏走出來,冷笑道:“鄧玉想見我?難道我還怕她不成?她也就會趁著我家將軍不在的時候來打我主意,誰怕誰!”
顧希音在屋裏聽著,本來還覺得她學得十分像,但是聽到“誰怕誰”這幾個字,頓時就滿頭黑線。
但凡金吾衛裏有熟悉點這院子的人,都知道這句話是誰的口頭禪。
不過好在來的都是生人,沒有發現異常,他們很快帶著薛魚兒離開。
顧希音心裏替薛魚兒提著一口氣,然而卻沒有更多的時間,以為她還得帶著剩下的人盡快離開。
想到這裏,顧希音壓低聲音道:“月見,寶兒,咱們走,去外書房。”
為了保密,這件事情她事先並沒有和她們說起。
但是這兩個人都是聰明的,聽她說完並沒有驚訝很久,也沒有糾結收拾東西,不動聲色地跟著她出了門。
顧希音抱著大河,對外麵的人道:“今日將軍不在府裏,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給我看好院子,將軍回來後重重有賞。我現在去看著將軍的外書房,免得有人渾水摸魚!”
她這般說,倒是和一貫的行事方式對得上,所以沒有人感覺異樣,都齊聲答應。
顧希音這才帶著幾人一起往外書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