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氣場全開的徐令則,王氏絲毫懷疑都沒有就認可了他侯府來人的身份。
“你是誰?”徐令則冷冷開口發問。
王氏兩股戰戰,幾乎站不穩,勉強擠出來個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我是京城寺兒溝油坊的王氏,是希音的舅母。”
“她的舅母?”徐令則冷笑,“她好幾個舅母,不知道你是哪一個!”
王氏頓時說不出話來。
顧希音笑著打圓場:“九哥,都是親戚,你別這樣嚴厲。舅母,你快告訴九哥你的身份,九哥麵冷心熱,其實人很好的。”
“我,我是希音生母的嫂子,其實也不算什麼正經舅母的。”王氏弱弱地道。
顧希音故作驚訝:“不算正經舅母?那是什麼意思?”
“姨娘通奴婢,她的親戚,不過阿貓阿狗。如果以後再讓我聽到你說你是她舅母,我就讓人打斷你的腿!”徐令則厲聲道。
王氏一下癱軟在地上,被打斷過的右腿仿佛又隱隱作痛起來。
顧希音不動聲色地衝徐令則搖搖頭。
嚇唬王氏,適可而止便是,主要是為了從她口中套話。
但是徐令則不以為意,照舊突突往外冒著冷氣。
王氏悔不當初,嚇破了膽子,徐令則問什麼,她就說什麼。
顧希音:“……”
戰五渣!
“你怎麼忽然想起要來找她?”
王氏心虛地道:“我……此事說來話長。當年我苦命的妹妹,生了希音就沒了。希音是府裏的姑娘,我們也不敢過問,過了好久才聽說她被送出府。但是送到了哪裏,我們花了很多銀子打聽也沒打聽到……”
這些話半真半假,顧希音自己篩選著真實信息。
“……想她,都牽掛她,我婆婆的眼睛都哭瞎了……我們有個鄰居,也在侯府當差,前些天外出辦事,打聽到了希音住在這裏,回去後告訴了我。她舅舅有事來不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千裏迢迢來接她,就怕她受了委屈……”
“你那鄰居什麼相貌?”
王氏描述的,正是那日來的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謝觀庭跟蹤他而去,等他回來,倒是可以確認一下,那男人有沒有去過王家報信。
“你來接她,意欲何為?”徐令則不客氣地問。
王氏咽了口口水,陪笑道:“自然是不想她一個人孤苦無依了……”
“所以要把她賣給誰?找好賣家了,還是打算奇貨可居,待價而沽?”徐令則說這話的時侯,麵上幾乎可以刮下一層冷霜來。
王氏心裏苦啊。
顧希音要是真有小姑子傾國傾城的容貌,哪怕隻有五六分也就算了;就她長得這樣子,這位公子,您說“奇貨可居”的時侯,良心不會痛的嗎?
偏偏徐令則步步緊逼:“說話!”
要是讓他知道誰家想要顧希音,等他回京,第一件事情就是打上門去。
滅門的心他都有!
王氏知道這件事抵死也不能認,拍著地大哭道:“天地良心啊,我小姑子就留下這麼一點兒骨血,我如何能做那喪天良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