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個子告訴了你什麼?”離開頭等艙後,白先生笑問。
“大個子知道我會心靈傾聽,所以沒有開口,直接用想的介紹了自己。他叫龍星,在南京被雷恩抓住。他犯的案子,是在中東地區倒賣軍火。”諸葛羽道。
“你相信?他這種身手,隻是倒賣軍火,是不是太浪費了?”白先生不以為然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中東有過一個武器商人,專門支持基地組織對抗美國人,他是北歐人,從輕型武器開始,到大型軍艦,甚至核彈。他都可以搞到。有一次他弄到了英國最新的轟炸機設計圖,從此被軍情五處長期緝拿。但這家夥身手極好,而且非常凶狠。每一個靠近他的軍情五處的間諜都下落不明。長達五年之久,他成為了英國人的恥辱。軍情五處的頭目們不惜重金聘請國際雇傭軍去抓他,死活不論。”諸葛羽慢慢介紹。
“那個人就是龍星?看來,我長期待在骷髏頭裏麵,這個世界還真的是出了不少好漢啊。”白先生感歎道。
“我們當然不知道那家夥的真實姓名,隻是現在龍星跟我們說他叫龍星而已。不過,如果確定他就是軍情五處頭疼的軍火商,那我們至少知道了一個更重要的資料。”諸葛羽對著聯絡器道,“頭等艙不明人物身份確定,是軍情五處的雇傭軍,以及一個‘神之刺青’的成員。感謝老天,他們最好和經濟艙的沒有關係。”
端木笙作為乘務人員,在經濟艙中來回走動,主要服務範圍以那個叫項禪音的孕婦為中心,再朝周邊擴展。這個決定並非無的放矢,因為她發現那四個修道者並沒有坐在一起,而是以項禪音為中心,分坐四方,相隔不過兩個位子。
坐在角落中的唐飛低聲問丁奇:“這架飛機上有兩個孕婦,我看預產期都差不多,為什麼端木第一選擇項禪音這個女人。”
丁奇笑道:“首先,這個女人是目光的焦點,你看無論是修道者,還是異能者,在經濟艙中都是以這個女人的位子為中心展開而坐。第二,就是端木的直覺,她說在和那孕婦麵對麵的一瞬,感覺到那女子有種不同尋常的光輝。”
唐飛瞄了項禪音一眼,皺眉道:“沒感覺出來。”
“端木說的感覺,我也有。而且那種光輝彙集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這架飛機上也許真的會發生什麼奇跡。”丁奇緩緩道。
“報告老大,飛機的結界布置完畢。每個房間都有魔法水晶監控。”久違的羅靈兒終於在網絡中說話,“另外問個問題,‘神之刺青’到底是啥東西?”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想問。真是慚愧。”白先生也笑了笑。
“這並沒有什麼好慚愧的。‘神之刺青’異軍突起隻是近十年的事情,他們並沒有出現在你查理·諾蘭的時代。而即便是現在,‘神之刺青’也並不如紐約的克羅斯家族,上海的東天集團那麼顯赫。他們是普通人並不知曉的存在,即便對知道他們組合的人來說,絕大多數時候也隻是作為一種恐怖傳說而已。丁奇先生,是不是這樣?”諸葛羽笑著讓丁奇作進一步介紹。
丁奇輕咳一聲,開始用他一貫的語調侃侃而談:“這個組織是世界上的一個‘懲罰者’的隊伍,凡是他們覺得需要維護的正義都會不惜代價去維護,他們在各個大洲都有一到兩個代表人物,每個代表的額頭或者身上都有一處特別刺青。傳說這個刺青是受到詛咒的,隻有死了以後才會消失。他們頭領的代號叫‘神’,這個組織就被叫做‘神之刺青’。之所以說他們恐怖,是因為他們執行的正義是按照‘懲罰者’的個人價值標準而定,某些時候執行的隻是自己的意誌。沒有人知道‘神’是誰,也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到底有多少人。但目前為止,掛在他們名字下麵的,無一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們的頭領是一個女人。”端木笙忽然插話道,“我見過一次。一個很美很美的女人。”
“原來是女神……”唐飛笑道,大男子主義作怪,原本很神秘恐怖的組織,因為是一個女人做老大,在他心中頓時地位大減。
“菜鳥,惡魔比爾離開座位了,你跟上。”端木笙提醒他道。
“了解。”唐飛站起身,搖搖晃晃地遠遠跟著比爾·克羅斯而去。
此時,諸葛羽和白先生也來到了經濟艙。
端木笙拉他們進入休息室,低聲道:“這裏的人應該都不會和‘神之刺青’扯上關係。”
“表麵上看是不該有關係,但這裏情況特殊,若在平時,你認為比爾·克羅斯、飛雲、山口拓海會同時行動嗎?”諸葛羽並不輕易排除掉頭等艙。
“飛機已經起飛半小時,我們還沒有了解敵人的目的。”端木笙苦笑了下,“而且在這裏,那四個修道者一進來就已經注意到我。我的氣息瞞不過他們。”
白先生笑了笑道:“的確如此,我一進來那四個人的目光就向我逼過來。我想如果換了其他場合,他們老早就對我動手了。另外,我覺得那幾個修道者有些熟悉,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們刻意隱瞞自己身份,不得不承認隱藏得相當成功。”
蘇七七的聲音在網絡中傳來:“各位,孕婦項禪音的身份已經確認。她是舟山人,丈夫一個月前在倫敦失蹤後,最近發現了屍體。她被英國警方要求去認屍。”
“她丈夫的情況。”諸葛羽問。
“她丈夫叫嶽洛城,外貿公司常駐倫敦的商務代表,無不良背景,死因尚未確定。兩人一年前結婚。”蘇七七補充道。
“有沒有那四個修道者的情況?”端木笙問。
“隻有假身份。他們是不同旅行社訂的機票。檔案裏麵沒有他們的麵部輪廓,沒有指紋對比。”蘇七七有些無奈。
“但他們不是和比爾·克羅斯他們一路的。”諸葛羽沉聲道。
“如何確定?”端木笙不以為然。
“我就是確定。”諸葛羽目光在那些乘客身上掃過,皺眉道,“凱麗·霍夫斯,坐在項禪音的邊上,她原本不該是那個位置吧?”
端木笙點頭道:“不錯,她和人換了位子。她似乎和項禪音早就認識,並且做出在飛機上偶遇的情景。”
“若是如此,那麼目標就是這個孕婦。”白先生緩緩道,“問題是,這些家夥看上這個女人什麼?”
“丁奇,那個項禪音懷的是男孩,沒錯吧?”諸葛羽在聯絡器上問。
“沒錯。是一個很健康的男孩。看樣子,極有可能在飛機上生產。”丁奇確認道。
“諸葛,你覺得他們盯上的是未出生的孩子?”端木笙沉吟道。
諸葛羽笑了笑道:“我隻是實在想不出,除了那個未出生的孩子,這個女子還有什麼與眾不同的。”
“既不漂亮,也不富有。似乎也不聰明。這些恐怖的家夥能夠看上她什麼?”白先生壞笑道,“如果我們現在把項禪音接走,他們是否馬上和我們大打出手?”
“我要和他們談談。老白,你說那四個修道者,誰是頭?”諸葛羽問。
“坐在項禪音背後那排的家夥。”白先生撥弄了一下長發,笑道,“他第一個發現我,但心裏卻隻有金色的慈悲。我想他們應該是僧侶,而他是首領。”
諸葛羽深吸口氣,緩緩向白先生說的人走去。
【4】
比爾·克羅斯悠閑地帶著唐飛走遍了空客A380的綜合區,最終在兒童遊樂場的邊上停了下來。唐飛也隻能隨著他停下,但比爾·克羅斯背著雙手,緩緩向他走了過來。唐飛恨自己不能隱形,在飛機上跟蹤別人想不被發現都難。
“你不是CIA,也不是FBI的人,你是哪裏的?”比爾·克羅斯的中文出乎意料地好。
“我是上海E科的。”唐飛笑了笑,“我在去倫敦的路上,看到惡魔比爾易容出行,所以就好奇地跟了上來。”他一口流利的美國英語。
比爾·克羅斯咧嘴一笑:“異現場調查科有什麼了不起,居然敢跟蹤本大爺。”
唐飛沒想到對方這麼囂張,剛才自己的回答實在是太低調了。他笑了笑道:“我們E科是沒啥了不起,但從上海飛往倫敦的飛機,在我的職責範圍內。若我覺得你有任何危及飛機安全的行為,我都可以扣留你24小時。”
“扣留我?”比爾·克羅斯麵容一冷,一股淩厲的殺氣赫然而起,“你嚇唬我啊?小朋友。”
唐飛滿不在乎地跨前一步,傲然道:“如果我發現你危及本次航班安全,我就會扣留你。這不是嚇唬你,隻是警告而已。”
一直盯著魔法水晶的羅靈兒在聯絡頻道裏說道:“端木大姐,你剛才是叫小飛去跟蹤不是叫他去打架吧?這家夥眼看要和惡魔比爾打起來了!而且是在兒童遊樂場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