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子默又哭了一陣,情緒才慢慢地恢複了一些,抽噎著向許易辰講述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和文風蜜月旅行去的葡萄牙,開始那幾天,我們玩得很開心。直到有一天,我們慕名去了那個可怕的地方。”
“是埃武拉的人骨教堂吧,你們在裏麵遇到了什麼?”許易辰打斷了呂子默的話,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我們去人骨教堂遊覽的時候,雖然是大中午,但走進裏麵,感覺陰森森的。那天,人骨教堂裏幾乎沒什麼遊人,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文風說來都來了,不進去看一下太可惜了,我就跟著他進去了。我們匆匆忙忙地在裏麵逛了一圈,正準備離開時,突然被一個很特別的東西吸引住了。”
“什麼東西?”許易辰忍不住插嘴問道。
“在人骨教堂室內的右壁上,吊有一具大人和一具男嬰的骷髏。那兩具骷髏據傳說是一個男人和他的兒子的屍骨,他們父子倆受到了被虐待而死的妻子詛咒,屍骨永遠不能分散。”說到這兒時,呂子默的聲音顫抖得十分厲害。
【11】
呂子默緩緩地抬起手臂,將右手伸到許易辰的麵前,她盯著自己手背上的一個黑色傷疤,用極其緩慢的語速說道:“我當時像著了魔似的,想要伸手去撫摩那具男嬰的骷髏。可是,當我的手剛伸到那具骷髏麵前時,它突然動了!”
許易辰看到,呂子默的雙眼突然間瞪得溜圓,眼神裏流露出了極度的恐懼與絕望。她一字一頓地說道:“它伸出手指,在我手背上劃下了這道口子。”
許易辰抓過呂子默的手,看了看她手背上的傷疤,輕聲說道:“這傷口不算很大啊,而且已經結疤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呂子默露出一個苦笑:“你再摸摸看。”
許易辰疑惑地伸出手指摸了摸呂子默手上的傷疤,發現那傷疤竟然是硬的,摸在上麵的手感就像一塊骨頭!
“先前我和文風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後來這傷口一直都沒有好。而且,它根本就沒有結疤,隻是從傷口裏長出了一塊骨頭。”呂子默淒然說道,“自從這塊骨頭長出來之後,我就經常會看見一個紅衣人的影子,它像個幽靈一樣,如影隨形地跟著我。我告訴文風,他卻怎麼也不肯相信,還說一切都是我的幻覺。一直到那天我們去了你那兒,他也看到了那個紅衣人的影子,他才相信了。”
呂子默說到這兒,許易辰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他打斷她的話,問道:“等等,文風又沒有被抓傷,他為什麼會和你產生相同的幻覺啊?”
聽到許易辰的問題,呂子默的神情變得有些黯淡,好半天,她才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受傷時,文風幫我吸了傷口上流出來的血。”
這時,許易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很小心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的血液裏有毒?”呂子默輕輕地點了點頭。
許易辰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他突然想起,那天杜文風帶著呂子默去他的診所時,杜文風曾經打碎過一個玻璃杯子,呂子默去撿玻璃碎片時,手指被劃破了,滴了一滴血在玻璃碎片上。而後來,自己去收拾那些玻璃碎片時,同樣也被劃破了手指。
難道,劃破自己手指的玻璃碎片和劃破呂子默手指的玻璃碎片,根本就是同一塊碎片!
這時候,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產生幻覺,又為什麼會感覺到自己的生理和心理在一天天地發生著變化了。
憤怒的情緒漸漸地充斥著許易辰的心房,他望向呂子默的眼神中,仿佛要噴出火焰一樣。此時,他覺得站在自己麵前的呂子默,根本就是一個惡魔!
但呂子默好像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憤怒,而是繼續說道:“你不是問我文風是怎麼死的嗎?昨天晚上,我和文風一起上床睡覺時,他還是好好的。可今天早晨我醒過來時,發現躺在我身旁的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