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鉞聽後,內心激動又感激於是連拜三拜後對著那玉石壘成的墳塋溫柔的沉聲道:“娘親,你還記得她嗎?她就是當年的小莫負啊,沒有她孩兒此生又怎能見上您一麵呢。”
許負這才知道原來裴鉞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生母,看了一眼裴鉞高大的背影,覺得原來他也有最柔弱的一麵。
本以為這隻是兒子單方麵的思念,更讓許負匪夷所思的是,就在裴鉞問出這個問題的之後。這座明明沒有飛鳥蟲獸的山穀裏竟然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隻鵝黃色的小蝶,翩翩飛來,在許負眼前停留了片刻便向著墳塋飛去,最後落在了墳頭的玉石之上,對著許負和裴鉞緩慢的扇動著翅膀。
“您知道就好!”裴鉞對著那鵝黃小蝶拱手行禮聲音微顫道。
禮畢之後,一股輕柔的風拂過那鵝黃小蝶便再次隨風而起,朝著銀色的月亮飛舞而去,最後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許負看著裴鉞抬頭望向那翩翩蝶影的側臉,有不舍有依戀有孩子般對母愛的渴望,眼角還有星辰般的淚光。許負取出了自己懷中的一方錦帕,拉了拉裴鉞的衣袖,將錦帕塞入了裴鉞的掌心,自己便轉過了身去。
裴鉞低頭看著手心中殘餘著許負體溫的錦帕,再看向背對自己的倩影,覺得這丫頭怎麼就這麼的善解人意呢,定是知道這世間男人都不希望自己在女人麵前落淚顏麵丟盡。所以才貼心的轉過身去。
“你都是收了我聘書、彩禮,還見過我母親的人了,我裴鉞還有什麼不能給你看的?”裴鉞拿著錦帕沒有拭淚而是張開了雙臂道。
許負怎麼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但是又挑不出任何毛病來。再加上感覺今天自己就這麼一步一步被這裴鉞拉進了坑裏,心裏當然非常不爽。
見他不用自己的錦帕,許負於是走上前去,想一把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卻不料裴鉞嘴角一翹將錦帕舉得老高,任由許負跳了幾次都沒能夠到。
“我都送了你那麼多東西了,可以說誠意滿滿,收你一方錦帕不算過分吧。”裴鉞說罷將那錦帕,迅速的塞進了自己交領的最深處,還不忘拍了拍。
許負見那錦帕都入了裴鉞的貼身裹衣內,就算搶回來也再無用處。於是隻能作罷,但是還是不忘朝著裴鉞的布鞋跺了一腳。
“哎呦···”裴鉞的聲音響徹山穀,裴鉞沒想到許負還真的下了狠手,看來是真的生氣了,於是跳著腳招來了小雲朵。
帶著許負往下一個地方飛去。
許負毫不客氣的站在了雲舟的前麵,她抄著雙手很是想不通,自己怎麼就不知不覺被這廝牽著鼻子走呢,而且自己對他的感覺很是矛盾,信任也有不信任也有,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害怕······難以名狀。
裴鉞立在許負身後,看著她生氣的背影,心裏有些發虛。
見著天邊開始泛起一絲光,裴鉞決定冒險帶著許負去下一個地方。
雖然那個地方,裴鉞不想去,也有些擔心去了之後,許負再回想起一些事情,是否還會接受自己。但是為了能再一次建立起彼此之間的信任,他必須再冒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