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讀書明理(2 / 2)

就連徐真,縣丞之女,父親就是天天和文書打交道的人,都未曾讓徐真去識字讀書。所以徐真才另辟蹊徑,隻得舞刀弄槍去了。也算給自己的滿腔熱血找了個出口。

許負想到這,內心一陣翻湧,一股悲涼升起,那悲涼就像雪山之巔的嚴寒,直凍的五髒六腑絞疼,再想起剛才自己一個人,站在那窄門前的苦苦喊門,竟然無一人應答,剩下的全是冷漠,自己就那麼一個人,孤獨的站立其間,仿佛身處無盡的荒原,無依無靠,滿目蒼涼。

這也許這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真實感受吧,這唯一的女侯,前無先例,後無聲援,以一己之力,向這個世間,發出了自己的呐喊。更像是一盞微燭,點亮了那勁風中微弱的光芒。

許負反複的問自己,要是自己沒有持玉降生,自己沒有被始皇冊封,自己的父母又不是那麼開明,自己家裏兄弟姐妹又不是那麼和美,自己是不是已經早早嫁人,牽著早已經會走路的孩子,一臉木然的路過學堂而不知裏麵是何處,更別說讀書明理了,更別提自己還能建功立業,封侯拜相了。今天能站在書館中,做出這些任性妄為之事。憑得是自己那被大漢帝王賦予的女侯身份,更是這女侯身份背後,那份帝王對自己相麵與對未來預判的肯定。而這些肯定和認同的來由,都是自己十年如一日,讀書明理,博古通今,不停地學習,不停的鑽研,積累下的認知。這些知識到最後又反哺了自己的相麵。相互加持,才凝聚成了今天站在西閣下的女侯許負。所以許負從來不叫苦,也不叫累,更不會抱怨,因為她深深的覺得自己已經獲得了上天太多的垂青,作為一個女子,她已經太過幸運。故而沒有資格叫苦和後退,她隻能默默的用自己的力量,去追尋,去完成,自己心中的那個更好的世界。堅信著也許一百年、也許兩百年或許還需要等待千年,她都願意默默去守候。

馬車到了項府門口,許負並沒有讓張良扶她,自己摸索著下了車。張良喚來人,叮囑讓丫鬟將許負送回隱廬,自己則匆匆再回道車上,去城裏找大夫去了。

許負被丫鬟扶著,剛一回屋,便無力的躺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不一會,張良領著大夫匆匆來到隱廬,隔著紗幔,丫鬟將許負的蒼白纖細的手腕從被子裏拿了出來,再細心的墊上了一塊薄如蟬翼的紗巾。大夫坐在床榻邊的鼓凳上,挽好衣袖,四指立於許負的手腕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大夫的臉龐,四周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大夫摸著脈象,皺起了眉頭。見這位小姐的身體狀況,她的脈象,本應該虛弱無力,可是在這虛弱中,其中不斷有宏大的脈衝。這和常人實在是不太一樣。大夫抬起手,再重新診了診脈。良久,才起身走到張良身邊問道:“這位小姐的脈象很奇怪,和常人不同,這脈弱得就像剛剛臨盆,大出血後的產婦,虛弱不堪;可是在虛弱無力的脈象之下,又時不時出現一股宏大的脈衝,強勁有力,生機盎然。就像是吃過什麼千年人參、萬年靈芝、甚至是仙家靈丹似的······”